诗歌散文网 - 散文诗集 - 谁有朝花西拾的介绍?

谁有朝花西拾的介绍?

《朝花夕拾》是鲁迅的回忆性散文集,写于1926年2月至11月间,凡10篇。前5篇写于北京,开始时他因支持女师大学生运动,正继续与《现代评论》派文人进行论战,接着发生了三一八惨案,更因其谴责段棋瑞政府的暴行而受到通缉,生活极不安定;后5篇写于厦门大学,用他自己的话说,其时,他“已经是被学者们挤出集团之后了”。因为写作心境不同,文章的情调也并不完全一致。在北京时,因正处于鏖战之中,故即使写作回忆散文,亦多杂文笔调,有些篇幅且有论战语气;而到厦门之后,被供在图书馆楼上,受到“敬鬼神而远之”式的待遇,在这寂静中,往事浮上心头,他接连写了5篇回忆散文,其间杂文笔调少了,讽刺更多地隐含在平静的叙述之中。这10篇散文,曾以“旧事重提”为总题,陆续发表在《莽原》杂志上。到了1927年广州四一五政变之后,鲁迅因营救被捕学生无效,愤而辞去中山大学教职,在白色恐怖中,住在白云楼寓所,整理旧稿。他在编定散文诗集《野草》之后,又将这10篇回忆散文汇拢,加写了《小引》和《后记》,编成一集,改了一个更好听的名称:《朝花夕拾》。

《朝花夕拾》与一般的自传或回忆录的写法不同,它不是个人生活的编年史,而只是从生活回忆中选取若干有意义的片段,写成一组既各自独立又具有连续性的系列散文。鲁迅的生活阅历相当丰富,即使在本书所反映的青少年时代,可写之事也很多,但他只从中选取了10个题目,这与他一贯主张的“选材要严,开掘要深”的谨严的写作态度有关。这10篇散文,每篇都有很深的思想意义和很高的艺术水平,在回忆散文中,属上乘之作。

鲁迅写作《朝花夕拾》时,五四运动早已退潮,但是鲁迅却仍旧锲而不舍地坚持五四精神,提倡人的解放。儿童解放是人的解放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在五四时期,鲁迅就写过《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则及精感录》25、49、63等文章,对儿童解放问题加以深入地探讨,《朝花夕拾》既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回忆儿时生活的,这个问题必然成为重要内容。书中所写儿童读物的匮乏、儿童教育的悖情,都与此有关。《二十四孝图》一文开头,作者以极其急切的口气说:“我总要上下四方寻求,得到一种最黑,最黑,最黑的咒文,先来诅咒一切反对白话,妨害白话者。即使人死了真有灵魂,因这最恶的心,应该堕入地狱,也将决不改悔,总要先来诅咒一切反对白话,妨害白话者。”原因也就在于,自从五四“文学革命”运动提倡白话文以来,供给孩子的书籍总算有图有说,只要能读下去,就可以懂得的了,“可是一班别有心肠的人们,便竭力来阻遏它,要使孩子的世界中,没有一丝乐趣。”鲁迅把这些人比做蒸吃小儿的麻叔谋,甚至认为他们的为害远甚于麻叔谋,“因为麻叔谋的吃小孩究竟也还有限,而“妨害白话者的流毒却甚于洪水猛兽,非常广大,也非常长久,能使全中国化成一个麻胡,凡有孩子都死在他肚子里”。鲁迅回忆他小时候与他的小同学们因为专读“人之初,性本善”读得要枯燥而死了,多么想要看看那种有图有说的书啊,但是,凡是有图的书都被老师禁止。他所得到的最先的画图本子,是一位长辈的赠品:《二十四孝图》。这虽然不过薄薄的一本书,但是下图上说,鬼少人多,又为他一人所独有,使他高兴极了。但高兴之余,接着就是扫兴。因为这是一本孝子教科书,里面所说二十四个孝子的故事,多有暌情违理之处。幼年鲁迅觉得,其中有些自然也可以勉力仿效的,如:“子路负米”,“黄香扇枕”之类,“陆绩怀桔”也并不难,而“哭竹生笋”就可疑,一到“卧冰求鲤”可就有性命之虞了。而最使他反感的,则是“老莱娱亲”和“郭巨理儿”。前者写一个70岁的老头,为了娘亲,常著五色斑斓之衣,为婴儿戏于亲侧,又常取水堂上,诈跌仆地,作婴儿啼。这一个“诈”字,就违背了儿童纯真的心理。而后者却说郭巨家贫,为了养亲,要将儿子埋掉,更是残忍之至。鲁迅批评这本孝子教科书道:“正如将‘肉麻当有趣’一般,以不情为伦纪,诬蔑了古人,教坏了后人。”他就以儿童的纯真心理,揭穿了封建孝道的虚伪性和残酷性。而这种儿童心理,却是封建社会的家长和教师们所不能体察的。《五猖会》写父亲在他兴高采烈地将要上船去看赛会之前,却要他上新课,背新书,“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虽然终于背出来了,大家都为他高兴,工人将他高高地抱起,仿佛祝贺他成功一般,快步走在前头,但是,他说:“我却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开船以后,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对于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而且在文未还写着:“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可见家长与儿童在心理上是隔膜之至。《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又写出了塾书生活的乏味和压抑,那时候,老师只让学生终日读书、习字、对课,连发问也不允许。这怎么能满足儿童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怎么能适应儿童活泼的天性呢?他们自然只好趁先生不注意时,溜到后园去玩,或在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画画或做游戏。——鲁迅正是以自己切身的感受,写出了旧时儿童教育的不合理性,以唤起人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