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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在远方的挚爱散文

 在我还在读幼儿园,听到“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这首歌时,通常情况下都是身边的小伙伴拉着妈妈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而我就默默地注视着,没什么感觉。因为那时候对于我来说母亲是一个很陌生的人。

 这么看来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其实在我1岁还不到的时候,妈妈就离开家去工作。因为家里穷,爷爷奶奶也都在家里,爸爸放心不下这么一大家子,所以留在家里面照顾老人小孩,只有妈妈一个人外出,也只有在春节的时候才会回来一次。

  1

 记得我上初一那年特别叛逆,每天就知道去浪,上课睡觉,逃课,打架,干尽叛逆期的坏。

 妈妈得知我这个情况提前回家休假,她一回来像平常一样,坐在我身边试图了解我的近况,那时的我也就敷衍她说,挺好的呀,什么都挺好的。

 然后妈妈就忍不住凶我,大概是我太让她失望了吧。她握紧拳头,当然不是打我,仅仅是握紧而已,站起身子倾斜向我45度,感觉牙齿变成獠牙,眼睛里面也好像冒起一团火焰,说道:“养你这么大,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要是在这样下去,你就不要读了!”

 这也还是13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妈妈的怒气。但是对于正直青春期的我来说,根本就不把这当回事,立马就反驳她:“13年来你有照顾过我吗,你又给过我母爱吗?你凭什么凶我啊?”

 “凭什么?是啊凭什么~”妈妈喃喃地说了两次之后,就双目无神的坐在一旁,没再说一句话。

 虽然那时候没有吵很久,但是仿佛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声音。

 现在我回想起来,觉得妈妈的心其实很疼很疼,一方面是很想自己女儿可以学好;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没给上女儿母爱,不知道该怎么教说,还凶她,自己不配。

 当然,那时候的我是完全气到脑子上,根本就体会不到妈妈的那种既心疼又痛心的深沉的爱。后来,静下来的时候,慢慢地,我好像体会到了。

  2.

 那时候还小,不理解妈妈为什么选择那么早就离开我。自然习惯了没有妈妈的日子,没什么异常。

 大概3岁左右的时候吧,我在家外面的楼舍空地上,听爷爷和邻居聊天。突然插进一个身影,一个陌生的面孔引入眼帘。

 她走向我的方向,慢慢地靠近我,我害怕,本能的躲到爷爷身后,抱住爷爷的大腿,紧紧地抱着,一点都不敢松懈,因为我怕被抓走了。

 聊天的邻居们都认识我妈妈,她们看见我这么害怕,好像都一副知道我不认得我妈妈的'样子。

 邻居们都露出一副很坏的嘴脸,说“豆豆,知道这是谁吗?别愣着吖,快叫阿姨。”妈妈见状很是着急在一旁说“是妈妈,不是阿姨”。

 我那时就只会露出蠢蠢的样子,目光呆滞,别以为我会想起,我大脑一直飞速运转都找不到答案。

 最后还是没能逃不过邻居们的七嘴八舌,混乱的小脑袋,一时间就被邻居们的话迷惑了,谁让我跟邻居们混得比较熟呢!于是,很有礼貌的看着妈妈叫了一声“阿姨”。

 虽然那时候,年纪尚小,但是我到现在也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妈妈的神情,是多么的失落,内心又会是留下怎样的创伤呢?这我不清楚。

 爷爷忍不住说“这,傻孩子,怎么听邻居胡说八道呢,这是你妈妈,不是阿姨!”

 我其实是愣住了,毕竟那么久没见,都不知道远方有一位挚爱的亲人,有一天回到自己的身边,告诉自己是妈妈,是有那么点难以接受的。

  3.

 后来和爷爷一起闲聊,他说:“我出生后不久妈妈就离开家工作,工作很忙,没办法短时间就回来一次,所以每年就迎着春节回来一次。”那时是我出生的第二年,妈妈踏上了春运之旅,等她回到家都九点多了。

 我爷爷正抱着我,在家附近的广场上溜达(哄我睡觉)。我妈就是想女心切,就算坐了一天汽车,即使是有晕车的症状,但是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抱抱我(想尽妈妈的职责,哄我睡觉)。

 她从爷爷那里把我抱过来。走了一圈,两圈,六圈...十圈,我依旧是从她抱我那刻开始,从没消停过,一直哭,一直哭。妈妈也束手无策,只好把我还给爷爷哄,爷爷接过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4

 这么回想起,一直以来妈妈都是那样默默地付出着。

 好像当年她扔下年幼的我,早早出去工作,就是想我未来的日子可以不用那么苦。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拼搏,就算想念家里人。也因为她想到自己的女儿,便成了支撑她继续在外努力打拼的劲。

 只是她也没想到,有得也必有失。虽然在外赚到钱供我读书,但是缺少了陪伴女儿的时间,就连知道女儿没学好,想要以亲近的方式谈谈心,劝女儿学好也好像变得很束手无策。

 因为爱呀,所以舍不得骂,舍不得打,就算女儿大言不惭,自己也会因为内疚而不敢吭声。这到底是一种深沉的爱呀,一种深沉的母爱。

 气消的我,冷静下来后,慢慢回想起一切一切,发现自己是那么的不应该。从不懂事到慢慢懂事,一直都在做一些令母亲心寒的事情。

 看着你头发也一点一点的开始变白,脸上的皱纹也一点一点的多了起来,时光在慢慢偷走。而我也开始明白你一直以来都不坦露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