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困于城,偶尔出行,却在清晨的火车上睡去,在异地的旅店里辗转难眠。浑然不像从前,习惯一个人去做些与愿望有关的事,独自跋涉,总有希望闪烁微光。
回来时,看到这座令我麻木的城池,竟很快乐。虽然不过离开了两天。疲惫且晕车,想冲淡这些不适,吃一碗够味道的东西——让辣唤醒味蕾,让整个人焕然一新。
20XX年……许多拿不准的事情,我都喜欢安在20XX。那时这里开了第一家麻辣烫店,我和苏常常去吃。从加麻加辣,吃到超麻超辣,一点也想象不到五年后的'我们,会远远避开那些火爆的调料。现在常去的“杨国福”,总有一丝诡异的微甜,一点不嫌原汤温吞。就象离不开浓茶的我,如今每日只往杯中放淡淡的菊花。
有时,生活会以我们想象不到的姿态变化。
那一年,我有个又小又冷清的论坛。杯子会去那里发日记,有许多奇妙想法。蓝雪也每天泡在那里。她是我周围的朋友,但是我们见面的机会,远没有在网上多。有一天,我在一个贴子中写到了麻辣烫,她说,还是“京津”的最地道。
现在我正吃着“京津”的麻辣烫。虽然已经有好几年没碰它了。在心里,仍旧觉得它最正宗。
而我,只喝了几口汤,就觉得满足,再也吃不下去。倒是在这过瘾的辣里,想起了那时的苏。她中午匆匆忙忙领我回家,会在鸡蛋糕上浇汁,连面条的卤都要做两种,肉丝的和鸡蛋酱的。她有足够的耐心,温和的希望抵达完美。
而今,苏自顾不暇,没有心情琢磨食物,也少了那种欢快气息。倒是常从眼帘下向外窥探也少了那种欢快气息。。
一次在街上遇到蓝雪,变化太大,快认不出来。那个凌厉的女生,已经胖了圆润了平淡了,不知那些棱角是隐藏起来了,还是已经消失。
杯子骨子里的东西还在。对我讲的话还是那么熟悉:“镯子,我很难过。”
这是他N年前深夜的留言,也是现在,偶尔留下的话语。
他喜欢石康,因为《晃晃悠悠》中的那句:别告诉别人今天你很难过。因为说了也没有用。
只是他仍旧会告诉我。
因为我是镯子。
然而我忍得很辛苦,才会做到只倾听,不评论。
我同样远非昨日。许多想法已趋世俗。很想对你说,那些都是徒劳,终会无情。
又很明白,你其实全部都知道。
我的好友怎么会笨。相反,他们都很聪明。
能者劳,智者忧。所以他们多半都不快乐。
这碗麻辣烫终未吃下,记忆却愈发鲜明。熟悉的香气里,那些突然鲜活了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