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马文章——从《李将军列传》与《苏武传》看《史记》、《汉书》的异同
“苏武牧羊”“苏武持节”“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古老的故事,童年的记忆,历史的瞬间在幼小的心灵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二十四史对于现代人来说是可以仰望而难以靠近的繁星,尽管白话《通鉴》、新编《二十四史》、图说历史之类的图书火热出炉,但蔓延千载支流错综的历史长河依然是一副模糊地面孔,留着人们心中只是一些精彩的片段。
李广和苏武或许已不是历史人物,而是活在国人心中有血有肉的英雄,不只是符号。但顽强的生命力不可能是无根之树,《史记》、《汉书》正是哺育他们存活的源头灵水。
“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史记》和《汉书》中的“纪”、“传”作为以人物为中心的纪传体叙事散文,通过对不同阶层、个性、职业的人物为读者展现了丰富多彩的历史画面。班马在刻画人物时,都擅长把握传主的个性加以渲染。《史记?李将军列传》在描写李广上着意表现他高超的射艺,射射雕者,射杀白马胡将,射杀追骑,射石没镞,大黄射裨将……《汉书?苏武传》即着意突出苏的忠贞,两次自刎,痛骂卫律,呕血祭君……
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对比也班马两家喜用的笔法,李广的简易,程不识的严谨;李广的神勇,李蔡的平庸;苏武的忠贞,卫律的反复。在对比中具体直观的凸显出人物的特性。此外,通过他人的评价、感慨,从侧面上塑造形象也班马惯用的伎俩,借文帝的感慨暗示李广悲剧的一生,借李陵别离的寄语肯定苏武的功劳。
在表现手法上,班马的技艺都是炉火纯青的,对话、独白、白描、心理描写、外貌描写等等应有尽有。
但司马迁笔调疏荡有奇气,班固笔调缜密而严谨,在司马迁的笔下李广的形象更为丰富、复杂,不像苏武那样单一、完美。他英勇善战,抚爱士卒,敢于承担责任,但也有度量狭小,睚眦必报的缺点,如军中斩霸陵尉,诈坑降兵八百人。
司马迁身受奇辱含羞苟活,故其愤懑悲痛之情常溢于笔端,同是悲剧人物,同样让人感动、同情、赞美。但对于苏武的不幸在感慨、激动中时时带有几分羡慕之情。李广的遭遇却使人在悲悯、不平中扼腕唏嘘,留下几滴痛惜之泪。班文是一种赞美和弘扬,马文事一种鸣冤和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