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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雪散文

美丽的秋天,诗意的童话。多彩的、凉爽的、怡人的秋,在我笔下出现过无数次,在我的印象中,总是对秋天特别的钟爱。但是,此时此刻的我,恨不得这个令人骇怕的多事之秋快点过去。

迟迟不来的秋天,一旦正式出场后,马上为我带来了接二连三的灾难。这样的秋天,十分令我讨厌。为什么我的态度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呢?请听我慢慢道来。

请你试想一下:如果不幸的事情再三降临到你的身上,你还会成天惦记着风花雪月吗?倘若不是我自带逢凶化吉的基因,恐怕要被这一连串的变故给打垮了。所幸的是,当我面临挫折时,身边的人不约而同地伸出友爱之手,给予了我最大的鼓励及帮助。正是亲人与朋友的浓浓真情,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出了这个阴冷的多事之秋,渐渐脱离了药味的控制。

清清凉凉的,热热辣辣的,苦苦涩涩的……各种不同味道的药膏在我的颈部、双肩、腰部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痕。

撒隆巴斯、金门一条根、小黑膏、一正痛消……突然之间,我就跟这些据说可以止痛的药膏发生了亲密的联系。

病急乱投药的我既不想辜负同事、学生的关心,又不想让自己因为病症而影响上课,只能统统收下这些味道不同、功效却相当显著的药贴。

其实,在接受大家的好意之前,我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每天只晓得抹抹止痛药、喷喷药水,就是没有想到要上医院去瞧瞧医生。

此生,对医院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感,极少住院的我却因为儿子小时候体弱多病经常光顾医院。看多了小病变大病,不打点滴出不了院的例子,我更是对医院望而生畏了。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父亲第二次住院时,我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敢,隔天就往医院跑,哪怕只身一人夜晚打车,竟然也练出了一身胆,不再担心吊胆地从上车紧张到下车才恢复正常。

每次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任护士打针,测量血糖的惨状,我心里就泛酸。这是第二次看到父亲软弱的样子。父亲真的老了,再也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支撑着全家的安康了。

每天一次的打点滴,还算在情理之中,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两个小时一次的血糖测量,再加上一日三餐前的测量,无数次的扎手指,令父亲苦不堪言。每每看到他紧张得颤抖的可怜相,我就恨不得受苦受罪的是自己。

吉人自有天相。幸亏父亲的突然发病经过治疗后,有所好转,顺利地出院了。但是,在医院的日子里,却成了我脑海里再也抹不去的记忆。

或许,正是因为这番难以言痛的经历,当我自己也变成脆弱的病人时,我竟已习已为常了。

人生在世,必经生老病死这一关。当“生老病死”作为名词出现在耳边时,我们经常对它视若无睹;当它作为动词出现时,你会发现自己的心有多么脆弱,很难走出与亲人决别的那一天。

当我忍着一身病痛去上课时,我是抱着几分侥幸的心理的。站着上课应该会比整天躺在床上要好得多。事实上,当我真的挺直腰板站在讲台上时,我却发现自己摇摇欲坠。

等讲完课后,终于忍不住坐下来休息片刻时,更尴尬的事还在后头。

下课铃响起来了,作为班主任的我,必须迅速带孩子到操场上集合,参加升旗仪式。当我要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动弹不得,稍一用力,腰部就会阵阵剧痛。该如何摆脱这种窘境呢?最后,我是双手按住讲台桌,强忍疼痛,才弯着腰起身的。

孩子们看到我这奇怪的模样,纷纷发问,我只能解释自己腰扭到了。事实上,我也不晓是这突如其来的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坐立不安”这个关键词,就这么陪伴着我度过了“水深火热”的两周。度日如年的痛感,让我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只是,一心一意地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健康呢?

淡淡的药香,伴随着声声关切的`问候,渐渐地把我包围了。这都要归功于孩子们的体贴入微,把我在学校的一举一动详细地向家长汇报了。

很多人都劝我请假休息。我总是强颜欢笑地拒绝了。谁不想舒服地躺在床上休息呢?只是,一想到那麻烦的请假手续,想到销假后的补课,我就先头疼了。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我们这班经历一年的洗礼后依然劣根性不除的孩子们。

尽管大家都说身体健康最重要,但我还是固执地认为工作更重要。好人一生平安!也因为我的执着,没有漏下一天的工作,带病期间甚至提前完成了许多任务,这倒是意外的收获了。

浓浓的情,来自于同事之间的问候,来自于家长的关心,更来自于亲人的照料。

得知我腰又受伤的配班老师,在第一时间内贡献出她自己在用的撒隆巴斯药膏。就冲着她的这份关爱,我也不能让带病坚持上课的她独自包揽我的所有课程。这种一人生病,旁人受累的苦我一个人尝过就够了。

浓浓的情,还来自于小天使们的小爱心。最要感谢的是钰颖小朋友,在第一天放学后,马上跑过来告诉我,她妈妈在卖治腰伤的药膏。当时,我感动地回答她,如果第二天还没好,就找她妈妈买来试试。令我没想到时,第二天,她竟然真的从家里拿来了一块“小黑膏”要让我贴。

这种黑不溜秋的药膏贴上去后,热辣的感觉立即布满腰间,看来功效还是有的。贴多了数学老师送的撒隆巴斯,我更喜欢这种清凉的感觉。只是,我自己在网上买的药膏迟迟不到,看来是要等我好了以后才能送到了。

我还得感谢我们班的熳琪小朋友。是她可怜巴巴地告诉家人,说我连起身时都困难,对我的不幸表示同情。当她一脸兴奋地递过一包红艳艳的“一条根”时,我不忍拒绝她的好意,只能苦笑着收下了。事实上,这来自金门的特效药还真有效果。当我的腰痛转为颈椎疼时,我就是贴上它才能勉强拉直脖子去上课的。

说来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当我贴上一种新药时,腰疼立即有所好转,可是,等到第二天腰疼就换成了脖子疼了。难道这疼痛因子还会转移吗?看来,这病魔还不想轻易放过我,还要继续折磨一段时间才肯罢休。

被病痛染身的第二周,最初的种种不适已经渐渐改善。不能弯腰,穿衣不便;不能久坐,只能变着法子躺下。令我比较满意的是,个别家长自觉地代替我看守班级,减少了孩子们闯祸的机率。对于这位尽责尽力的美竹妈妈,我更是感动涕零!

执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受到这么多家长的关爱,这种浓浓的情谊,绝非应付式的例行公事,而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正是家长们与孩子们这般真挚的关心,令我一次次地忍住疼痛,坚持到了现在。

在这段被病痛侵袭的清冷之秋,我很庆幸自己没被病魔击倒。风,是越来越冷了,心却越来越热了,因为,我相信:等挨过了这段苦日子,迎接我的必将是更加灿烂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