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早霞还是晚霞我都喜欢去看,可惜天空不会天天出现美轮美奂的美景,因为它的形成是借助带有水气的云而起舞的。
冰心老人在《霞》的散文中,她把霞描写成了自己的老朋友,早霞在空中看到她问“早上好”,晚霞在空中看到她打招呼“明天见”,可见老人家生前的快乐豁达心态。
鄙人认为观霞莫过于夏日里,站在高高的山疙梁上去看它了。一是登高望远无遮无挡心胸开阔,二是无人打扰心静心禅,三是以虔诚的心像打坐那样去细致的品味它,这样才能感悟到它的美,就是过了很长时间了也有余音绕梁的感觉。品味总是有所收获的,我悟出早霞比较年轻,缺少了晚霞的厚重。早霞它喜欢张扬,总是在空中炫耀着自己,忘记了自己其实又不会发光,傲慢地连地下的景物看也不看,只顾及自己从不给大地物像涂抹一丝一缕颜色。
晚霞则不然,它就像一位充满爱心的慈善家,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颜色涂抹到所看到的景物上。我站的山坡它是不会不管的,涂抹来的各种颜色很难分辨出来那一种多。我低头仔仔细细分拣着它撒下来的五颜六色,它把翠绿的树叶涂成了墨绿;它把白青色的树干涂成了橙紫;它把山坡上的石头涂成了橙红;它把山坡上五颜六色的山花儿涂成了一种紫红。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白衬衣也被涂成了橘黄色,想自己脸的颜色一定是像喝醉了酒,其实我已经是陶醉了,恍恍惚惚的思绪飘了起来。山坡上的蝈蝈也醉了,高一声低一声呼唤着同伴,就像一块喝酒的醉鬼,本来都喝醉了酒还僵嘴僵舌相互吹嘘着。
放眼远眺,山村已经炊烟袅袅,往日冒出来银白色的炊烟像挤出来的彩色牙膏,晚霞没有看不起它的,也同样赐给了它颜色。山坡上的羊群滚动着下山了,就像天空的鱼鳞霞落到了人间,唯一不同的是羊群它们有“咩,咩”急切的叫着,可能想到家里的'孩子等了它们一天了。跟在羊群后面的羊倌就像没有看到天空的晚霞,可能他已经司空见惯了这样的情景,面无表情地“嘀儿,嘀儿,”吆喝着羊群下山去了。
山野寂静地有一点吓人,但是我还是想再细细地端详端详天上的晚霞,每一组霞云的受光面是天空中最亮的部分,霞云的中间面颜色最为鲜艳,霞云的背面颜色黑而不暗。天空的晚霞是由一组组霞云组成了整个天空,它使我想到了中国画中的大写意技法,如果不是绘画在生宣纸上,颜色绝对不会这么的协调和谐,或条状、或鱼鳞、或梯田、渲染的那么和谐自然,看不出来一丝笔触。要么是太上老君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炼丹炉,点燃了天空的云彩。
想到这里硬生生想起了自己欣佩,虚和萧散的诗人刘禹锡的诗句来,“雨歇晚霞明,风调夜景清。月高微晕散,云薄细鳞生。露草百虫思,秋林千叶声。相望一步地,脉脉万重情。”我把霞当成了自己的老朋友,早霞在空中看到我会问“早上好”,晚霞在空中看到我会打招呼“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