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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人散文

在大干世界,在繁花锦簇的植物大家族里,最不惹人注目的,恐怕算得上米兰花了。

每当亲朋好友来我家作客,他们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四季盛开的月季花,而雍容华贵的芍药、牡丹之类,则更令其喋喋不休、赞叹不已。

就连院墙下那自生自长、开着紫红、湛蓝、粉红色花朵的牵牛花,他们也“啧啧”叫好、连连称赞。

可是,对于那盆米兰花,却谁也不屑一顾,言语无干了。

我想,米兰花之所以落得如此窘境,是与它自身的形体分不开的。

它,叶片儿小若瓜子,花朵儿微似米粒。从直观上的确很难引起人们对它的青睐。

它不象芍药、牡丹那般个性鲜明、颜值夸张;也不象月季和牵牛花那样,抢占四季、甚至攀屋爬墙、矫揉造作的炫耀自己。

但我要说是,在这春暖花开的世界里,最能打动我的心、使我深爱不移、乃至如醉如痴的,恰恰正是这其貌不扬的米兰花。

你看:它的叶、它的枝、它的杆、它的花犹如天造地设、浑然天成,谁也不比谁更加令人赏心悦目。

花开时,枝头并不会增添多少光彩;花落时,枝杆也绝不会给人一种卸装脱粉的感觉。

它的性格刚毅坚强、内敛抑扬、充满了自信和涵养,从不因自己的纤小脆弱而自暴自弃,更不会羞于面人而禁锢自己。

有花它就默默地开,有香它就默默地撒。倘若你能抛掉世俗的偏见,认真地观察、细细地品味,那么,你就会发现,在它那米粒般大小的花丛中,这一朵还迟迟不愿谢去,那一朵便争相露出半个脸来。

在茎顶,从胁下,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的花骨朵来,仿佛一夜之间被风雨唤醒,刹那间齐刷刷的睁开了眼睛。

把它那米黄色的质朴不作任何雕饰地向人们袒露,又将它那水晶般的幽香毫无保留地聚撒抛洒。

它如雾似烟,仿佛那居高临下瀑布,更象是波拥浪卷。

此时此刻,假如你凝神静气、心无旁骛,你便会从那袅袅升腾而又忽聚忽散的幽香之中,谛听到一首感人肺腑、激人奋进的***和国伟大复兴乐章的雄浑和激昂……

君不见,芍药、牡丹及月季花之类,尽管开放时何等的雍容娇艳,待一朝凋零谢败,便绿肥红瘦,令人顿生无限消沉和感伤。

而米兰花则不然,凋落时无声无息,犹如浮云,貌似和风拂煦,更像是柠檬月色,与大地脉呈一体,与泥土别无异样,生和灭相同,从不祈求给别人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故此,我对米兰花具有深厚的感情和最真挚的爱恋。

每到七、八月间, 当米兰花以其独有的方式喷香吐艳时,我总是要深深地俯下身子,久久地凝望着她那精雕玉刻般的小花,端详着它那初浴少女般微微哝起撒娇嘴唇似的花蕊……

看着、看着,我的眼前莫糊了,那不正是辛勤劳作在医疗战线上的白衣使者吗?

是的,是他(她)们。他(她)们朝朝暮暮、全神贯注、大爱无疆、倾心服务。

将一个个伤痕累累的患者治愈出院;将无数个身患重病者抢救治愈如初。

尤其是年初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更彰显了他(她)们白衣使者的担当和初衷。

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他(她)们不畏艰险、逆行而上,与重灾区人民同生死、***命运,用他(她)们的智慧和毅力,克服了种种艰难险阻,

挽救了无数感染者的生命,最终取得了疫情决定性胜利。而他们却总是默默的、默默的……

将 健康 和生命安然归还来者,将自己的危险和生命托付给国家和 社会 的大局之中。

啊! 米兰花,你朴实的美丽,你朴实的可爱!你不事报春,也不司献秋,

你只是在百花争艳的季节里,开出自己平平常常的花朵,施放出人们难以察觉的淡雅和幽香。

从而,在自己的实际生命运行轨迹之中,感知自我、再现自我、表白自我、奉献自我,直至实现自我。

教人由衷得体味出一种深奥的人生哲理,引导人们拨正生命价值的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