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皆是一场花事,就算当初娇艳无比,最终却注定颓败,这花开花落,孰能左右。。。。。。
他的那朵花,柔软带着微弱的光晕,多年萦纡在我久经黑暗的心灵上,净化着我周身已腐朽的气息,他曾带着浅笑,护我天真,慰我忧伤,敛我轻狂。那时的我,从未想过的吧,他终有一天会离开我,永远。当他离开的时候,我突然间感到,原来永远这个词,竟也是这般可怕。不再见,不再念。
每个人啊,都会经历最黑暗的时光,昏天黑地,不知所以。后来,我有受过辱骂,指责,背叛,却从未,似他这无声的离去来得悲痛,他是我那时世界里唯一的光,光明得,足以让我泪流满面,止不住那温热的液体。自那以后,黑暗似海啸将我吞没,长年没有一丝光亮,除了他,没有人,再会在乎一个孩子的感受,那以后,我学会了更多,却不及他离去时让我学会的浅淡。
浅淡到最后这似乎已成习惯,面无表情,毫无惊澜,以至于他出殡那日,炮声轰响,我仍旧转身离去,毫无留恋,毫不,留情。那时,我想,或许我是怨他的,怨他那么快离我而去,我的世界失了光,从此黑暗。
他爱看戏,安详地坐在藤椅上,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世间,看透了这世间的人都只是戏子,用了一生去演一场戏,有的人演霸王,有的人演赌徒。。。于我看来,他演那高挂苍穹的红日,我演那受阳光普照的众生,众生失去了太阳会怎样?无助?还是悲痛,悲痛到无法扼制的地步。
在我那些亲人们看来,他只是在我们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晃而逝,无需思念,无需哀伤。他们说说笑笑地走向他的'墓碑,将纸钱香烛拿出,笑容依旧,呵,我只得冷笑一声便转身,背于人群而立,不再多言。他们带着笑容来,带着欢声去,我身后那座坟墓,只留下孤寂和几多新开的花,徒增悲凉。
我能做什么?做一场花事吧,这人生,就似一场花事,注定花开,注定颓败,就似他一样,一样的命运,一样的凋零,凋零了,又有几人会悲伤?我凝眸,手里的花,开得正艳,轻轻地放下,仿佛就似他一样会瞬间颓败凋零,放下后,我大步流星,似没有任何能阻挡我脚步。拐角处,突地停驻,回顾,我的目光似穿过时光,穿透所有般射向那孤单落在山头的坟墓,敛下眉眼,默默地道别,就似他正立在我身前,带着微笑注视着我,正如多年前那般。轻勾起嘴角,笑意渐而扩大,攀上眉眼,我知道,这时的我,脸上定是笑意吟吟的,无悲无戚,一如当年,谁知我心悲凉?呵呵。。。
花开花落,花因何而落?人来人往,人因何而往?月圆月缺,月因何而缺?
我因何满目凄凄,寻不到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