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洛龙公园
老龄化的浪潮来势之凶猛,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年初,我到老年大学报名,继续到摄影班去混日子;那天,报名的景象,使我不由想起那些苦难的日子,人们排队抢购食品的场面。这些挤成一堆的老年人,尽管见多识广,还是为踊跃报名的情景所惊讶。看到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我决定放弃。突然,一位女士招呼我,原来,是以前的一位同事,她快活的对我说:“我也不上班了。要来学书画。”我听说她年轻时候就喜欢写写画画。她甚至要了我的手机号,说什么时候要同我一道到茶庄里与人交流英语。我离开报名处,到距离老年大学不远的 和先生家聊天。在和先生家里,接到了那位热情的女士的电话。她说她已经替我拿到一张报名表,我可以不用排大队,去报名了。拿到报名表,一看,原来是初级班的报名表。今年,因为报名学习摄影的人太多,于是分为提高班和初级班两个班。我想,初级班也罢,提高班也罢,甚至高级班也罢,不都是挂个名,混日子嘛。于是,便到了初级班。
我一会儿在初级班里听课,一会儿在提高班里。那些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人,都搞不明白;怎么一会儿见我,一会儿又不见我。上个月,老年大学组织我们到寻甸石板河各景区玩,我跟初级班的学友们,到石板河去了。后来,提高班的学友到石林长湖。事后,提高班的学友问我;怎么不到长湖去?
老年大学摄影班,都在一个教室,只是上课时间不同。星期五早上,初级班从八点二十上课到九点四十,而提高班从九点五十到十一点半。这样,两个班的人上课下课就碰到了一起。这样,大家渐渐面熟起来。
半个月前,两个班决定一块到呈贡新区一个叫“洛龙公园”的地方去玩。两个班的人会合在拥挤的教室里,开始商定如何去玩。在乱哄哄的时候,一位从前当过一家工厂的工会主席的老杨同志,已经在黑板上唰唰地写出如何乘公交车从不同地点转车到洛龙公园。我赶紧用手机记下自己需要换乘的车站、车次。
那天,一大早,我就离开家,往洛龙公园去。花了一个半小时,我终于到达洛龙村。摄影班的老师许先生,已经在那里等候我们。我是最后一批到达的人。
没想到,洛龙公园不小。因为地处新区,又不是周末,依湖而见的公园看上去比翠湖公园大,树木很多。水里,睡莲和一些我叫不出名的花草正是繁茂。有人说:“这里比石林长湖漂亮”!
可惜,云层太厚,还飘了几滴雨。摄影的效果自然谈不上好。偌大一个公园,几乎全是我们摄影班的老人。一位初级班的学友。是个北方大汉。我进公园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匆匆忙忙,不知要去找什么人。后来。我们离开公园回家,在公交车上同坐在一块,便聊起来。这位北方大汉姓刘,是吉林人。来昆明前,他在中铁二局工作,在北方工作多年。后来,修建南昆线的时候,他便到云南来了。他在南昆线指挥部干过。我便随口问它,当年南昆铁路指挥部的总指挥长刘德澍先生,是不是小说《老残游记》的作者刘鄂的孙子。刘先生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回答我:“是刘鄂的后人。”
刘先生告诉我,他进了洛龙公园,没见到熟人,于是到处打听洛龙公园在哪里。后来,有人对他说:“你不是已经在公园里了?”原来,我进公园看到他匆匆忙忙不知要去会什么人那会儿,他是在找摄影班的学友呀!也怪他平时在摄影班上不爱跟人交谈。总是来去匆匆的样子。
刘先生显然注意到了我到西藏旅游拍摄的照片。他问我到西藏怎么玩。我便把我的西藏之旅的线路对他描述了一遍。他在西宁工作过。刘先生想乘火车到西藏看看,他的愿望肯定比别的人更为强烈。也许,他到摄影班来,就是实现他的西藏之行的第一步。
原来,刘先生是个健谈的人。我们在车上大谈我们梦想去的地方,身旁的年轻人一定感到有些烦。他们难以理解,向着人生的终点线一步步逼近的老年人,他们,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也曾有过花一样美丽的梦想。
洛龙公园美丽的新景,在我们相机的镜头里,不过是一湖水,一片树,几只水鸟,几片花朵罢了。对于我来说,认识刘先生这样有趣的人,更为有意思。
我在心里祝刘先生的西藏之行早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