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在积水中投出的涟漪。日光摇下树影的斑驳。所有与希望有关的东西。柔软美好而又简单。用笔写一样的质朴。傍晚时沿路亮起的灯光,照亮着渐渐安静的去途……
走吧,去流浪! ——题记
不知是从何时起,突想好想去流浪,抛开身前生后尘,只是想去看看、去走走。其实并不是有多恋慕外面的风景,就只是想行走,愿意做个过客,穿梭在陌生人的生命里,看时间如何与我擦肩而过。
哪个年轻人不曾有过流浪的想法?武侠小说里的侠客、日本北海道的浪人、撒哈拉沙漠的三毛、登幽州台的陈子昂……渴望流浪,放逐于千山万水,放逐于形骸之外。
想像着是那名青衫游子,曳踵出关,回望雉堞的远端,雾朝雨暮,升落的依旧是我含愁的故乡月。想像我在戈壁滩寻找生命的绿洲,收拾起黄沙吹落的流浪梦,背负起驼峰古道上凋零的羌笛杨柳,把风尘刻在肩头……
倚在坐椅的靠背上,从汽车的窗口望出去,漫天的黄沙,尽显孤凉与寂寞,正中一轮落日,红得触目惊心。刹那间,这颗心又飞快地跳动不已。大漠的风沙这般狠厉,拍击在衣服上,还发出“啪啪”的声音,打在脸上也很是生疼,但是西域的风情比风沙冷冽的压抑更有诱惑力。于是高呼着“西域、西域!”,一路向楼兰方向奔去……抚过断壁残垣,大漠夕阳之下,一孤身单影,楼兰的故影才又一次出现,然后又一次将悲剧重演。流浪着的,原来不单是我,还有你啊,那飘泊了千百年的楼兰魂魄。
也曾背着帆布包独自踏入古城西安,渴望读懂那里的砖,看懂那里的俑,听懂那里的暮鼓晨钟。手指触摸着明时的青砖,看着墙下绿树掩映车流不息的街道还是让我心生恍惚,不知道自己是日夜驻守的 卒,还是穿行于黛青砖瓦间的匆匆过客……古时古都的幽幽梦幻,在车水马龙中被迫醒来,而那份古韵是否被放逐流浪?
一座古城,一片残骸,两方天地,是两势对立下的无耐疏离,也是历史白描地书写下的自然并存!楼兰也罢,西安也罢,统统都输给了时间,如同历史中的雨——今年下,明年下,一千年以后,还会下,而下在何方,那地方是否一如往昔?
带上相机,自己去流浪吧!我来经历,相机记忆,在江南的烟雨中独行,在小桥流水间流连,在笼翠的田畈间盘桓,在空灵的`山间踟躅,在清澈的泉边停留。登临于一座座高山,跋涉于一条条大河,与天地为友,与自然为伴,听风声鸟鸣,看日出日暮,在清流边酣眠,让清脆的流水声注入我的梦魇,让清冷的月光洗涤我的灵魂,把时间正在或将要带走的东西,用流浪将它变为能让人无条件地相信的“永恒”。
被这些事物浸润着的心脏,足以让人在数年后重新回望时,犹如走在雪地里一样深深埋下头。听胸腔里那个被复杂而满涨情感所充斥的器官,如何在数年前的回忆中慢慢归位到平静的无奈。而这些回忆将成为“时光”或者“生命”,哪怕“永久”这样巨大到可怕的词语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上路吧!走吧,去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