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湖面升起。
刚刚苏醒的西湖波澜不兴。水的世界竟然如同明镜,与四月的清新很自然地派生出各种风情。宁静与悠远被实实在在地感觉,而且时间、昭阳,以及它们所关爱的一切都顺利归来,并带着辉光自觉融入了一个春意盎然的年代。
春天继续延续它不老的神奇,当身段的窈窕加上率性的妖娆适度燃烧,人间寻味的丰衣足食似乎就不那么令人魂牵梦绕,取而代之的反倒是湖里的天光与湖岸的绿涛。青春的曼妙如此富饶,它们与复苏的和熙揉和在一起,幻化出湖光山色的写真照,给大地增添缥缈,让环境陡升格调。
因而,一切变得纷纷扰扰。生命的快慢织成各种肌理,而且不需要任何剪裁,就有风一样的和霭,天空一样的情怀,让人感觉温暖一直都在,像花香一样值得期待。
虽然远近并没有人们渴望中的雾散云开,但旖旎、秀丽却是季节里不可多得的旋律,它们释放出的清新点点滴滴,都齐整地罗列在四月的辉光里。
最令人舒心的,肯定不是人勤春早;最令人惦记的,也肯定不是思绪飘摇,光阴和岁月千里迢迢,它们移来的无数枝条,上面同样缀满四月东风的曲调。
妖娆,是西湖的写照,像阿娇当年独领风骚。青山绿水所拥有的万种风情,除了摧人们醒得更早,也都亲历了从无到有的富饶,如燕子开剪柳条,蝴蝶在花间舞蹈,时间慢慢学会了青春不老。
生活之外,人们观赏桃花红、李花白时的热闹,也不再是虚无缥缈,一切都在春天获得了回报。缤纷所游出晴好,既有传奇,也有写意,它们在不经意间经营出轻盈和舒适,时而在山头云集,时而在水边潋滟,与之同行的记忆,不是断桥故事,就是箬笠蓑衣。
美人蕉亭亭玉立,牡丹的丰腴与海棠的含蓄浑然一体,它们的身边,同样是春光涌动的神奇。
流逝的是绮靡,闲适的是天高云低。而花的红,柳的绿,恍若知己,它们朴素得干净彻底,仿佛只有灵异,才能吸附这么清澈的美丽,从此生根落地,不离不弃,就连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鼎钟,听起来都像自由的呼吸。
阳光微弱,但不影响播撒的执着;春水潺潺,也像跳动的脉博。湖山跟前清晰的婀婀娜娜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时空的琥珀,完全彻底地融入了生活。
在西湖的光辉里,幸福就像流动的鳍,而犹如鳞片的写意疏疏密密,似乎只有不经意才最终可以定义。
桃红的深处,杏花飞渡;轻烟杨柳,流连着四月的.问候,在它们的前头,还有数不清的晴柔在画里回眸。
穿过小径和巷口,直达廊桥与津头,在龙门的左右,每一朵波纹的苦修,都功成名就;每一次短暂的停留,都长长久久,镜中的丰茂,只有永恒的心情被光阴执着拥有。
西湖的晨昏,娉娉婷婷;羞涩的江南,结庐人境。
除了春之声,四月的愿景,应和的几乎全是鸟鸣,写意的山与写意的水***同孕育视野的瑰丽与生命的笃实。
花季是巨大的惊喜。盎然的枝头与宽广的天地绵延出温和的肌理,它们无法比拟,却在日出日落里清晰,最终成为茁壮的传奇。人与花的攀比,即使多么随意,它们散落在城市以及乡里,最后都凝结成了不朽的记忆。
最近的风光与最远的意象永远不偏不倚,它们串联的世界没有边际,很容易让人情难自己;鸟鸣与笛声的和鸣由此及彼,它们虽然只是飘忽不定的轨迹,却在四月的春风里培育出了生机,定型成我热爱生活的大旗。
春天的西湖,仿佛就在邻家隔壁,它与时间及大地没有距离,仅仅借助了生命的肌理,就将光阴与岁月严丝合缝地连缀在一起,而且悄无声息。
追随游人的足迹,我如风如雨,出没在西湖的故事里,雷锋塔的神奇,桃花朵朵的苏堤,千年等一回的旋律都变成玄机,静静地涌动在春天的怀里,而春风十里则变成一种气息,由表及里,簇拥着江南的含蓄,令我感觉惬意。
远离故居,不在乎时光流逝,也不感叹死而后已,在西湖的境遇里,东风微起,朝云暮雨垂青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