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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月色 的写作背景

《荷塘月色》写作背景

《荷塘月色》究竟是在怎样的背景下写出的,反映了作者彼时彼地怎样的心 境,是值得深入讨论的问题。

1.“超然”与“矛盾”的心语

《荷塘月色》是一篇写景的优秀散文。写于1927年7月,那时朱自清在清华大学教书,住在清华大学西院。文章里提到的荷塘就在清华园。当时正值大革命失败,白色恐怖笼罩着中国大地。朱自清也处于苦闷彷徨之中。他自己也知道,“只有参加革命或反革命,才能解决这惶惶然”,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逃避的一法”。原因是什么呢?他曾经对夫人陈竹隐说:“我只是在行为上主张一种日常生活中的中和主义。”又说,“妻子儿女一大家,都指我生活”,“还是暂时超然为好”(陈竹隐《忆佩弦》)。但是他毕竟是一个爱国民主主义者,面对黑暗现实,又不能安心于这种“超然”。在《一封信》中他表白说:“这几天似乎有些异样,像一叶扁舟在无边的大海上,像一个猎人在无尽的森林里……心里是一团乱麻,也可以说是一团火。似乎在挣扎着。要明白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荷塘月色》正是作者自己想“超然”而又想“挣扎”的心迹的真实描摹和生活写照。

2.彷徨苦闷,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这篇作品写于1927年7月,这是“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时期,这时朱自清思想十分苦闷,他不满现实但又看不到出路,在中和主义思想影响下,他感到“还是暂时超然的好。”“乐得暂时忘记,做些自己爱做的事业”(《那里走》)。

文章开头一句说:“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是怎样的“不宁静”呢?

他在《一封信》(九月二十七日)里写过这样的话:在北京住了两年多了,一切平平常常地过去。要说福气,这也是福气了。因为平平常常,正象“糊涂”一样“难得”,特别是在“这年头”。……现在终日看见一样的脸,板板的天,灰蓬蓬的地;大柳高槐,只是大柳高槐而已。于是木木然,心上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自己,自己的家。我想着我的渺小,有些战栗起来;清福究竟也不容易享的。

这几天似乎有些异样。象一叶扁舟在无边的大海上,象一个猎人在无尽的森林里。走路,说话,都要费很大的力气;还不能如意。心理是一团乱麻,也可说是一团火。似乎在挣扎着,要明白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一部十七史,从何处说起,”正可借来作近日的我的注脚。

读了上面的话,就比较清楚地看得出作者对当时的社会现实的不满情绪。在前一年,北京发生“三?一八”惨案,作者怀着愤怒的心情写了《执政府大屠杀记》、《哀韦杰三君》(悼念“三?一八”死难的清华学生)。写文章的这一年,上海发生“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全国出现了白色恐怖的情景。以上种种,不都是作者“心里颇不宁静”的背景吗?可见《荷塘月色》写景抒情,并不是悠闲者的自我消遣。细读文章,“我”于夜深人静时出游荷塘,对待象征圣洁、光明的荷花、明月,赏心悦目,抒发个人淡淡的喜悦,借以消除“不宁静”的心情,也就是内心的矛盾、苦闷,表现了那一历史时期里部分知识分子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保持自己高洁磊落的情怀。

文末“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是画龙点睛,含蓄地揭示出“心里颇不宁静”的原因所在。江南时期的朱自清,在***产党的影响下,曾经以革命民主主义的姿态战斗过,呼唤过;大革命失败以后,严酷的斗争现实使他陷入极度的苦闷和彷徨。从表面上看,作品处处扣住一个“静”字,从各个侧面、用各种手法描写、渲染荷塘的“静”。实质上,处处扣住“心里颇不宁静”一句,正是为了突出地抒写心灵的“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的不‘静’,正是为了抒写回首江南斗争生涯的苦闷和彷徨。

3.理想破灭,追求刹那安宁

他在文章中用“静”——小路的“静”、踽踽独行的“静”、荷塘的“静”、月色朦胧的“静”,反衬自己“心里颇不宁静”,静到了“路上阴森森的”,月光“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则内心可怕的孤寂可见,而自己曾经向往的革命如同现在“惦着”的江南采莲的盛景一般,去而不复了。理想的破灭使《荷塘月色》的山光水色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愁,再也见不到《绿》中那种柔美、明快的感情和生机勃发的精神了。

为了获得心里暂时的宁静,他独自沿着荷塘小径背着手踱着,忽然觉得“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这“世界”就是在“茫茫的月色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人”的“独处妙处”的境界。这种无牵无挂独自受用无边荷香月色的自由境地,就是他要摆脱由现实扰乱“心里颇不宁静”,而追求刹那安宁的心境的反映。

《荷塘月色》写作背景

A“这几天似乎有些异样,像一叶扁舟在无边的大海上,像一个猎人在无尽的森林里。走路、说话都要费很大的力气;还不能如意。心里是一团乱麻,也可以说是一团火,似乎挣扎着,要明白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也没有。”

(朱自清,1927年9月17日的一封信)

B“只有参加革命和反革命,才能解决这惶惶然。不能或不愿参加这种实际行动时,便只有暂时逃避的一法。……我既不能参加革命与反革命,总得找一个依据,才可姑作安心的过日子了。我是想找一件事,钻了进去,消磨这一生。我终于在国学里找出了一个题目,开始像小儿的学步。这正是往'死路'上走;但我乐意这么走,也就没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