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发来很多桂花图片,附带了一段她新学的古筝音乐的视频,悠远,静谧,空灵……
桂花连着的一些事,被沉埋在岁月的风尘里了,从少年出来读书,我似乎离桂花越来越远了。
桂花最初的记忆,是幼年的我和二姑同游汉中圣水寺有的。中秋时节,桂花开了,随了二姑去赏花,一棵金桂开花了,淡淡的花香随风而来,花树被高高的砖墙夹土台围起来,有两米高的砖墙,树干从土台里斜着向北方茂盛地歪着,枝桠交错,碧叶繁密,细细碎碎的金色桂花附着在枝桠上,微风扫过,细碎的花瓣飘落,洋洋洒洒,一地金色。
小时候,二姑姑家的果园那是我最美好的乐园,樱桃红了吃樱桃,李子熟了吃李子,橘子红了摘橘子。二姑姑的婆家在平原和山脉的交界处,房后边的矮山坡就是大片的果园,一年四季哪种水果成熟了,姑姑一定捎话让我去她家。
我去云南做生意期间,她竟然去世了。我得到父亲的信息,立即定机票赶回西安,再倒车回到汉中时她已经下葬,我在她墓前长跪不起……
姑姑已经过世十八年了,我回老家还会去她坟前祭奠,就在果园旁边,有时候碰到果子熟了的季节,果园还是那个果园,果树还是那些果树,我却怎么也没有大快朵颐的欲望和念想了。
后来,一个咸阳教学的朋友看我写桂花和二姑,发来他学校的金桂开花的图片,都是新树小树,我看了看,根本不是我记忆里的金桂,花瓣也不会飘飘洒洒……
那个时候和二姑赏桂花感觉很美,没曾料想以后很多年再也没有偶遇汉桂开花了,汉桂开花的时节我无暇回去,我回去的时节去树下,花期已过,或是未到花期,而二姑坟上的草枯了绿绿了又枯,已经轮回十八次了……
后来汉桂被圣水寺的旺盛香火熏病了,一直在救治,叶子稀落,奄奄一息的感觉,虽然汉桂的`枝桠被嫁接成功,移植到汉中市的大街小巷,成了汉中市的市花,也无法替代汉桂的价值和意义。我最后一次见汉桂已经“拐杖”四周了。我不知道今年的花期汉桂开花了吗?
那时候,二姑扫了地上的桂花,回家洗了晒了,做桂花糖、桂花酱,恕我愚笨,我一丝儿也没学,做桂花蜜我没学,二姑的刺绣我也没学,现在想来只有遗憾了。
月近中秋圆,桂花十里香。
当年的桂花,洋洋洒洒,满地金黄,亦如一幅画,年年桂花时节,在我心上洋洋洒洒,金黄满地,二姑永远那么美丽地带着年幼的我,站在桂花树下……
倘若可以,可否请求上苍,赐我一支神笔,在这圆月上,画一道给二姑的幸福。
桂子月中落,香飘云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