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极为重视军队建设,他主张建立一支士气旺盛、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而又勇敢善战的新型军队。他认为兵不在众而在精,精兵三千,则"内出可以决围(突破重围),外人可以屠城(攻破城邑)"。要达到这一目的,必须"戒教为先","以治为胜"。也就是要狠抓教育、训练、纪律、组织这四个环节。
吴起认为,军队建设的首要问题,是作好教育工作,特别是思想政治工作。他说:"凡治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使有耻也。夫人有耻,在大足以战,在小足以守矣。"也就是说,只有先用新兴地主阶级应遵循的道德规范--礼,来教育军民。用符合这个阶级利益的行为准则--义,来激励官兵,使他们懂得光荣与耻辱,才能使他们为争取光荣和避免耻辱而去为统治阶级战斗。吴起对士气在战争中的作用,认识也比较深刻。他认为"严刑明赏"固然重要,但"非所恃也",不能完全依赖它来获取胜利。必须通过思想教育,充分调动人的积极性,达到"发号布令而人乐闻,兴师动众而人乐战,交兵接刃而人乐死",才能确保战争胜利。吴起激发士气的办法,是物质鼓励与精神鼓励并用。物质鼓励,就是对立功者赐以官爵田宅;精神鼓励,就是使有功者感到光荣。例如他曾建议魏击,在宗庙召开庆功宴会,座分前、中、后三行,"上功坐前行",食上等酒菜,用贵重餐具;"次功坐中行",待遇稍次;"无功坐后行",一切从简。并将与会人员的家属,也召集到宗庙门外开会,不仅让他们看到自己夫、儿、兄、弟的座次情况,而且也同样按功给奖。毫无疑问,在这种情况下,有功者必感光荣,无功者也会引以为耻,既鼓励了有功者,也激励了无功者。据说:"行之三年,秦人兴师临于西河,魏士闻之,不待吏令,介胄而奋击之者万数"。吴起请求魏击,"试发无功者五万人"由他率领与秦作战,魏击同意了他的请求,授予他"车五百乘,骑三千匹",结果"破秦五十万众"。人们评论说,"此励士之功也"。看来吴起颇懂得一些军事心理的学问。
吴起在军队建设上,十分重视训练工作。他说:"夫人常死其所不能(不会战斗技术),败其所不便(不熟练战术)",因而,虽然常备军的土卒都是考选而来的精壮之士,仍需进行严格的训练。吴起提到的训练内容相当全面,既有单兵动作,如跪下、起立、行进、停止以及转法等("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前而后之"),又有队列教练,如解散、集合、列队及队形变换等("分而合之,结而解之","圆而方之"),还有行军、宿营和掌握指挥信号以及保养马匹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训练方法,大有创新。他不用一般的同时集中训练的方法,而采用了一种先训练少数骨干予以提高,再训练多数人员予以普及的办法。他说:"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人学战,教成百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这在当时,应当说是相当先进的。
吴起虽然认为胜利不能专恃"严刑明赏",但并非不重视军队纪律,而是极为强调。他说:"法令不明,赏罚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何益于用?"因而,他要求士卒必须"任其上令",绝对服从,一定要做到"令行禁止。严不可犯"。他处死未奉命而斩敌首级之卒的事例,足以说明他执法之严。他还规定作战时"进有重赏,退有重刑"。他认为这样的军队,"投之所往,天下莫当"。
在军队组织上,吴起主张精锐部队应按照各人的特点进行编队。例如将"有胆勇气力者,聚为一卒(编为一队)","能逾高超远、轻足善走者,聚为一卒"等。这样编队,有利于根据战术需要部署部队。在各队的编组上,吴起也主张量才使用,按士卒具体情况分配战斗任务。例如使"短者持矛戟,长者持弓弩,......弱者给厮养,智者为谋主"等。同时还吸收了管仲组军的精神,注意"乡里相比,什伍相保",使同乡邻居之人编在同一什、伍之中,以利于互相帮助和互相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