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走在深山老林之间,望着奇形怪状、品类繁多的树木。他们好像暮年之人般地屹立在山谷之内。与先前山口的幼苗形成强烈的对比。他们不会有笔直的姿态,不会有坚劲的身体,也不会有可口的果实。只有不知名的鸟儿筑巢,还有一些猛兽游走时遗留下的东西。脚下踏着厚厚的土壤,我望着这些古树,有的竟然挂起了古树名牌,不禁感慨庄子“树不成材,所以长寿,”赞叹树的长寿。我挨着古树的树干本想休息,树却与我进行了心灵上的交流。
古树是欢愉的,见证了岁月的流逝,历经了历史的演进。每当樵夫从他身边经过,抚摸他的枝干,用斧子在他身上比划并且打量他的身体。在他原本以为要倒下的时候,只见樵夫摇了摇头,离开了他而奔向了更为粗壮笔直的树木去了。当白发苍苍的樵夫上山采药时,猛然间看到了他,不禁回顾起昔日的生活,感慨此树长存,而自己却快入黄土。古树此时的心情如沐春风,因为他得到了永生。
古树却又寂寞了,总是自己原始的模样,其他树木却成了人们手中的日用品。惟有他一如既往,晨起迎朝阳,暮时送夕光。就这样,在数百年间,他经历了风风雨雨,看到过成群结队的人抬着红色的轿子,伴随着唢呐声和人们脸上洋溢得欢笑声,绕过山间,消失在远方。也见过身披白衣,哭声震彻林菲,流动的眼泪和静止的生命从他的脚下走过,进入了轮回的道路上。此时的他却寂寞了,日日夜夜人间发生的事情似乎和他没有关系,他可能被历史抛弃了。他幻想着自己成为了百姓手中的日用品,成为人们爱不释手的物件。可他始终落空了。他日日夜夜发出的哀鸣声,贯彻山谷。在几场风雨之后,他挂起了古树名木的牌子,但生活始终没有变化,反而还让他很费劲,因为身上的带子太多了,束缚着他的想象,白白地增加了苦闷,生活的枯燥使他内心没有了安宁。
我对古树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我又何尝不是那棵古树呢?面对生活的种种,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对以后生活的迷茫,我却置之不理,毫无所动。我只顾着自己内心的舒适,属实过成了欢愉的树。而我此时却出了冷汗,或许有一天,我也变成了寂寞枯燥的树,人世浮沉,与我无关。最终,挂上一个牌子,身体走向灭亡,灵魂无所归处。只是一位历史的见证者,然而对历史的发展毫无用处。况且树有几千年,人无数百年。苏东坡“世事一场大梦”,可我的梦醒来却没有一丝丝的达观,白白地增加了一些忧郁。
“树不成材,所以长寿”,但这只是暂时的,长久下去,虽寿不寿。树之成才,便以长寿。心里有树心,何愁无寿年?猛然间回忆起了曹孟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任时光何处消散,你我都要在天空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