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释但丁》:“老楼为三层,窗小墙厚,前门有一盏铁灯,又有一个井台。铁灯无光,井台有盖,管理当局连‘但丁故居’几个字都不敢早在墙上,只挂一衣幅布幔,因为凿了就不再是当日原貌。”“但丁就是在这般黝暗和狭窄中走出。他空旷的脚步踩踏在昨夜和今晨的交界线上,使后来一切早醒的人们都能朦胧记起。” “但丁就是在这般黝黯和狭隘中走出。他空旷的脚步踩踏在昨夜和今晨的交界线上,使后来一切早醒的人们都能朦胧的记起。”
“被放逐那天,但丁也应该是在深夜或清晨离开的吧?小巷中的马蹄声响得突然,百叶窗里有几位老妇人在疑惑的张望。放逐他的是一座他不愿离开的城市,他当然不能选择在白天。”
“然而在当时,淡定确实回不了心中深爱的城市了,只能在黑夜的睡梦和白天的痴想中回来。低头看看井台,抬头看看铁灯,然后悄悄进门,步步上楼。最后五十六岁,客死异乡。福罗伦萨就这样失去了但丁,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失去,后世的崇拜者总是顺口吧这座城市与这位诗人紧紧地连在一起。”
“但丁塑像是纯白色,一派清瘦忧郁,却又不具体,并非世间所常见。如果说是历史的负载太重,那么为什么希腊、罗马雕塑的表情却比他灵动?我无法解读凝冻在他表情里的一切,只见每次都有很多的鸽子振翅飞动,飞向四周各条小巷,也飞向远处天宇,像是在把艰难而纯白的但丁,稀释化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