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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落花散文

今夜,我要在你怀里哭醉散文

 天地为台,五月唱一出大戏。

生旦净末丑,万千角色,粉墨登场。美轮美奂,盛华繁冗,穷尽香色地演绎着一个季节的情事。你不必不信,只要让心伫立于高远之处,挽一片云絮都能攥出萋萋绿色,扯半缕风丝都可摇开日日春花。

 在这花花草草的时日,每个人灵魂的缝隙都不免滴翠流芳,于是,我心事的鹅黄,悠悠地,把你盛开成我茵茵的远方。

 其实,你、我都在这场戏中,坐唱念打着各自的角色,只是命运的戏台过于偌大,把我们天各一方。

 远方到底有多远?隔一季烟花,隔一路柳色,隔一段生命的五味杂陈、人生的尘起埃落,短短的了望,瘦瘦的想象,真的无法丈量出它的迢迢长路。

 想海角的沧浪之水,沐浴你眉清目秀的青葱岁月,念天涯的绯红之霞,妆扮你羞涩缱绻的馨香年华。恨不得坐上西行风的脊背,驾驭它成一匹枣红马,挥动焦灼的长鞭,踏香遍地落红,在山重水复间,切切地,把五月的衣襟,溅满别样怒放的飞花。

 不需痛饮,不必奏乐,更不要折柳,浩风的猎猎长鬃,歌之舞之,遣一怀华彩,盈满目希冀,为你而行。一程复一程,在遥远之隅婉约的那份情愫,于我的梦里梦外,缠绵成一堵花树那一边的邻家。

 遗憾有时会成庆幸。不晓你的姓名,在我深水静流的常思里,那想象出的一笔一画可以荡漾成绵延的涟漪,风生水起;不识你的倩影,在我临镜对照的`深念中,那空白处的一颦一笑可以渲染成娉婷的靓丽,妖娆心香。

 于三生桥头,我会歇息,让灵魂成客栈,开窗亮门地做一场轰轰烈烈的廊桥梦。那时,夕阳的披肩正从城市的肩头滑落。

 我想,你是怕惊扰了甜睡在静谧里的等待,碎步踱着宋词的余韵无声地走来,轻巧地推开黄昏的窗子。临街的张望,倾听四面来风。一袭苏绣的淡雅,使你着一抹夜暮遮不住的水色,湮然出皎洁月的清辉。盛唐的遗风在你的裙裾低吟浅唱,

 此刻,我不能不打开行囊,挑珍藏的一缕盈盈月光编成玉梳,为你打理满头葱茏的青丝;取挚爱的两片淡淡花瓣,替你涂抹一张洁净的粉腮。

 路上的梦,恣意地在你的枝头芬芳,成为这个季节奉献给我的盛典。

 我知道,远方不是彼岸,但可以成为彼岸。

 我还知道,痴情是糖,可以甜到悲伤,如此,你在远方,也可近驻在我的心上……

 喜欢有雨的日子,特别是在黄昏的身后跫然莅临的夜雨。一滴滴清亮的精灵,吵嚷着,从四面八方合拢而来。那错落有致、余音袅袅的雨声,把我逼仄在斗室的深色里,面壁孤独和寂寞。夜幕的天帘,遮住落花缤纷般的思绪,守住一首寂静的歌,抚摸出心壁上的一派安然。

 仿佛生命中的一切全然被拿走,除了这美妙的静。用这方静,想远方你的,让我变得心神湿润,富有无限。

 相约会辜负浪漫。我希望能披一路风声雨声,蓦然站到你的面前。顷刻的愕然后你一定是满脸惊喜。用你吐气如兰的呼吸,吹落我鬓边的征尘;用你的低眉浅笑,考暖我胸口的湿寒。

 相对而坐。蹉跎不必讲,沧桑不可说。

 一个人,要仰望过多少次星月,才能读懂高远的夜空;

 一个人,要流淌过多少滴泪水,才能理解众生的忧伤。

 让我淋漓地伤情一次吧,在你的怀里。你的怀抱会是我的忘忧谷。今夜,我要把乡愁、离苦、别绪,以及落满红尘的每寸时光,都调和在我的泪水里,放情一哭,哭出人生滂沱的鸡尾酒。

 即便我是高山,也要在你的臂弯里哭成一片平地;即便我是坚石,也要在你的胸前哭成一方沙滩。把该哭出的东西都哭出来,留下纯净的灵魂给你……

 今夜,我要在你怀里哭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