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布拉格向北
美国作家亨利梭罗曾经在1845年移居到离家乡康科德城不远处的瓦尔登湖畔,开始了一项为期两年的试验,过简单的隐居生活。
1854年他发表了著名的散文集《瓦尔登湖》,记录他这两年又两个月的生活。
在书中他写道:
梭罗说,美的趣味最好在露天培养。
天在头顶,也在脚下。
阳光、大海、山岭、鲜花盛开的果园、落英缤纷的田野,能安抚人类的精神和肉体。
人的身体本能的倾向要去亲近绿色、蓬勃的小生命、随四季变化的风景。
一位优秀的艺术教育家不会把学生囚禁在狭窄的室内,而是把他们带出去,用敏锐的眼光去发现,提高对生活的感受力,产生动人的情感,然后等待学生酝酿出动人的作品。
有人说,我怎么没发现自然的美呢?
那是你从小没有被锻炼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审美需要直觉,也需要浸润和练习。
一年四季,春风的温和,夏雨的浓烈,秋叶的斑斓多彩,冬天的寂寥凛冽,让人感受到四季循环之美。
每一刻,每一时,每一天,阳光、云朵、树叶的颜色,鸟雀的声音都不可重复,每个瞬间的美都转瞬即逝。
这就是大自然的灵性。活泼,生动,不可仿模。
所有的美无不来源于自然生活;
所有的艺术家,没有谁的灵魂可游离于自然之外,没有不痴爱大自然的丰沛而瑰丽的。自然令艺术不朽!
这段话是凡高语重心长写给他的弟弟提奥的。
著名的作家蒋勋先生在《孤独六讲》一书中,以美学家特有的思维和情感,描绘独处与孤独的境界。
他得出一个结论: 美学的本质或许就是孤独。
独处久了,我也越来越耽于宁静,文章越来越偏重心灵。我不再向外看而是向内看。
现在我花很多时间躺在那里聆听雨声,最想写的不是客观的描绘自然,而是大自然如何抚慰我的心灵。
梁实秋说:寂寞是种清福。
寂寞的英文Solitude,不同于孤独,很有古代宋代山水画的意境。
所谓“心远地自偏”,此时的你远离喧嚣,认想象飞扬,让忧伤透彻沉默,让痛苦在此发光。
耐得住寂寞是种功夫,说它是自由的境界也不为过。
大地是我们***同的故乡。
回归自然,哪怕仅是城市里的一片小小的天地。
参观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几个小时里,我有两次走到庭院里休息。院子中间有个由三层石级组成的小池,一个小喷泉,一株常青藤爬在粉白的砖墙上。我站在池边狭窄的平台上,沉浸在这片安宁的气氛里,倾听喷泉涓涓细流的滴水声、水波四溅的声音。池中水波粼粼,池底的网格图案在水中荡漾,深绿的长春藤叶瑟瑟作响。阳光和阴影、树木和水、小虫与幼飞在丛中搅动的细声,此时是最珍贵的东西。
小小的天地,很少几样安排竟具有如此神奇的作用,它们当然不是和人与城市对立的,而是一个激发同情与人性的组合。人们从这里感受到宁静、健康和单纯的美。
在那样一个午后的花园,我看到岁月的奔驰,挨过冬雪飞寒,迎来春日暖阳。
人的本质是诗意的,人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
——海德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