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语信佛不信佛的人都有所闻,可以说是世人皆知。曾一时,我斗胆认为佛祖就是屠夫或者刽子手,因为这两类人最有成佛的先天条件,因为他们都手握屠刀,有屠刀,手沾满鲜血,耳听万象众生死前之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人见多了,善言听多了,对生命也大彻大悟,放下刀、洗净手即可成佛。其他人还得去买把刀,没有刀和血怎能算屠刀呢,又该放下什么。
小时候,奶奶常讲:“要多做善事,少杀生。”那时,父亲们每年端午或者过隆重节日,都要杀羊、杀狗,煮汤锅卖,也是一门还算可以的临时行当,在别人休闲时赚钱。记得有一年,父亲的合伙人说:“杀了这么多年羊和狗,你的家人和孩子还羊汤、狗汤都没尝过,我们家人倒是每年都免费吃了。你叫孩子来端点,老人和孩子都尝尝我们的手艺。”那时,我恰好在边上,听着很暖心,很激动,能吃肉了,就像要见到久隔的亲人,心慕的玩具……欲言激动的语无伦次。奶奶始终没弄明白我在说什么,我最后冲回家里提着口锣锅,就向街上冲去,就向飘香的羊肉和狗肉冲去,其实那时我很小,随时跟着父亲,吃肉的机会虽然很多 ,但每次父亲要吃饭时,就叫我回家,那时我很听话。来回不到七分钟,我就赶到父亲旁,叔叔对他妻子说:“去舀点肉和汤给孩子端回家。”他妻子说:“没有了。”叔看看大锅里愤怒的说:“怎么没有,那么多,我们也吃不完。”父亲拉着叔说:“没有就没有,何必发火。”同时对我说:“回家和你奶说,卖完了,明年来早点。”
当时,很小不明白父亲为何那样说,我们也是他的家人,合伙做生意,别人能吃,为什么我们不能吃,难道我们穷人真就低人一等。想来要是那时吃惯了,生活艰难就一时难以适应。
第二年,逢节庆时,那叔又来约父亲开汤锅,父亲说:“今年不做了,休息一下,陪陪家人。”从那年起,父亲在没有开过汤锅。我心里还很解恨,不让我们吃,你现在也吃不到了吧。想着想着心里就高兴地跳了起来,也就蹦蹦而已,损人不利己的事总是高兴得不能长久。没过几年,那叔去世了。父亲沮丧的说:“那叔是个好人,可惜了。”我想是不是长期宰羊、宰狗,并吃肉喝汤,去当佛祖赎罪去了。那时唯一庆幸的是每次父亲都不是动刀之人,父亲手上没有鲜血,我们家人没吃肉。再后来,听说邻村发生了人吃人的事情,顿时大家恐慌,一时老人和女人、小孩不敢出门。后来才知道那人把吃不完的人肉炼油了,是因为在战场上吃肉上瘾,后来改吃羊肉、狗肉了,由于父亲他们没有卖了,又想起吃人肉了,父亲们又为吃人者提供了借口。这有什么奇怪的,庄子几千人就预言过:“千年之后,必有人吃人的事情。”爱吃肉是食肉动物的本性,人和狼一样是食肉动物。
奶奶不识字,也没有人传授过佛经典籍,但奶奶常以信佛自称,时常吃斋,我那时姑且相信是信佛。但在我的心中,好人信佛相信佛祖慈善,自己也通过为善积阴功、阴德惠及子孙;坏人恶人信佛希望得到庇护,希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真言;不好不坏的人是大多数,这部分人,也包括我,在我幸运时、一帆风顺时,会高兴的说:“佛祖保佑!”不高兴时,受到挫折时:“大骂,佛祖瞎眼了。”
在小时候,邻村大兴信教之风。不知道是什么教,但听说对穷人挺好,所以那时穷的很多人都入教了。有一家人因为自以为平时善待别人,也不祈求保佑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报应。但是没好景不长,刚开始信教的村人还理睬他们家人,随着信教的深入,全村人都不和他家人交往、说话、相互帮忙干活,最后只好加入教群团伙。没想到善良的人也不能独立,必须入伙,佛祖或者其他才庇护,否则活人不容。那时,我知道信教是个团伙,不入就是仇人。
随着成长,我逐渐迷惑,我不知道佛祖是什么。有一天,奶奶和我说:“你们年轻,不要对佛祖大不敬。”随着奶奶的去世,没人提醒我要敬佛,所以佛祖只好亲自和我说,以代表奶奶,感谢奶奶。佛祖如是说:“你才知道善是独立,你不知道恶是团体的,只有团体的恶才能和孤独的善媲美、抗衡,才能让世间善恶相对均衡。你说那些善人,整天口言信佛,其实他们更相信他们自己,你没看见他们拜佛时,满眼自己的身影,那高傲和不屑简直目空一切,看着就不舒服,佛祖只是看看而已,佛祖只是摆设,你要是佛祖你都会觉得你该祭拜他们那些善人,对好人慈悲的善人。那些恶人虽然很坏,但是他们真的很虔诚,你没看到那头磕得比敲鼓还响,那祈祷之语,发自内心,虽然他们十恶不赦,那些述说和祈盼听着就于心不忍,他们希望得到庇护,我又是慈善之人,我认为他们才是信佛的人。而其他,则就是风吹墙头草,随风倒。”
你要是佛,你会认为谁才真信佛,佛祖说完,悲伤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