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一朝一夕间,一叹一惋时,水墨丹青落华年,诗词歌赋响平生。数千年时光悠然而过,濯洗了千年流落的沉淀,似是在阳光下,我望见它们在熠熠生辉。大抵是与容若有缘,于少年咿呀学语,诵经读典时,一见那首长相思,便已驻足在饮水词里。年幼时未懂,只爱那些看着很美的词句,到了年少后,不知是词影响了我,还是我“人生自是有情痴”,颇爱些风花雪月,又多感伤,有时的心境,很像容若,很像,很像,便不由自主地想去了解他,他的过往,他的词,他的一切。
纳兰容若,一个惊艳了整个清朝文学的过客。
况周颐曾推崇纳兰为清初第一词人,“容若承平少年,乌衣公子,天分绝高。适元明词弊,甚欲推尊斯道,一洗雕虫篆刻之讥。独惜享年不永,力量未充实,未能胜起衰之任。其所为纯任性灵,纤尘不染,甘受和,甘受采,进于沉着浑至何难矣。 既自容若而后,数十年,词格欲趋卑下。 ”
我私以为此评价并不过高,不谈满洲入关后才习汉文,经济状况等其他客观条件,容若的词本身就是闪闪而耀的明珠, 于强光下不失色,于夜幕中耀光芒。 词虽大多言情,大多伤感,婉转缠绵,语言虽华美至极,为月章星句之属,可无一词感情为晦涩难懂,皆有句句泣血之感,融词入境。
且纳兰著作不提千年后的今天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道出了几何悲欢,一生一代一双人画出了几多畅想,便是在其在世时便已刊行,并广为流传。许是词作光芒过甚,后人于他其他成就便不甚了解。他还著过《通志堂经解》, 是清代最早出现的一部阐释儒家经义的大型丛书 ,***1800卷,一经问世,就引起极大重视,从内阁到厂肆书籍铺,一版再版。除此之外,也曾著有《渌水亭杂识》,是其散文类代表作品,堪为一句公子世无双。
若说惊艳二字是世人观纳兰,那么过客二字便是纳兰赏尘世。纳兰容若,相对于尘世来说,是个过客。或许有许多人不喜欢纳兰清丽婉约,婉转缠绵的词风,认为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家国抱负, 可每个人来到这世间都是有不同的使命 ,也许纳兰来到人间的使命就是写几卷诗词,著几篇文章,还几份情债。他有心冲破束缚,奈何为身份世俗所迫,所能做的,也便是作词了,或许应该像他写的一样,他本就应“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也或许如此心境,所以才英年早逝,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便是解脱,故言之为过客。
而于我,一见纳兰误终身,不见纳兰终身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