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文学·凯里·休姆·骨干人物》作者简介|内容概要|作品赏析
作者简介 凯里·休姆(1947— )新西兰当代优秀的毛利女作家,生于新西兰克赖斯特彻奇的穆拉基并在那儿长大,祖先有毛利人、苏格兰奥克尼人和英国兰开夏人。她先后当过厨师、电视台导演、法律学生、采烟工、毛纺工等,现在是个专业作家。凯里·休姆60年代开始创作,70年代便在文坛崭露头角,主要作品有诗歌散文集《沉默之中》 (1982)、长篇小说《骨干人物》 (1984) 短篇小说集《食风者》 (1986)和发表在诸多文学杂志上的诗歌及短篇小说。她的许多作品都被电台广播或被搬上电视屏幕,有的还被译成瑞典语,日语等多种文字。凯里·休姆1973年曾获特·阿瓦梅德短篇小说奖,1975年获卡瑟琳·曼斯菲尔德短篇小说奖,1977年获奥塔戈大学伯恩斯研究员奖金,1978年获为毛利人用英语创作而设置的信任基金奖,1973、1977、1979分别获文学基金奖,她还应邀参加过夏威夷和澳大利亚阿德雷德的艺术节。《骨干人物》是新西兰文学史上一部罕见的长篇巨作,是作者在18岁开始创作的第一篇短篇小说的基础上改编加工而成,小说几经易稿,前后用了12年时间,1978年完稿后送交几家出版机构均被粗暴地作为异端而拒之门外,最后由新西兰妇女团体联合创办的“斯皮拉尔”出版机构出版,小说问世后几周内就被抢购一空,后又多次再版,人口稀少的新西兰对《骨干人物》一书的需求量成为近年来新西兰文坛一奇,小说发表的当年就荣获新西兰小说奖和为毛利文学设置的莫比尔飞马奖,次年还荣获英国 *** 很少颁发给外国作品的文学创作奖,《骨干人物》 的成功标志着毛利文学的发展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凯里·休姆的作品主要涉及毛利人与本民族人在情感上的疏远,折射了毛利人介乎于两种文化传统之间心态和难以归顺其一的痛苦心理,同时还注重描写反对贫困和暴力,反对监禁、被歧视或被保护,刻画了新西兰这个种族隔离、经济不平等、社会不公正的世界。凯里·休姆擅长纯心理描写,善于从探究历史、部落和神话的民族特点中汲取丰富的养料,小说立意新颖、语言精辟是她作品的主要特色,《骨干人物》之所以受到广大读者,特别是毛利读者的青睐,是因为小说扎根于本民族的土壤,立足于新西兰社会,剖析了具有新西兰社会特点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男人、女人、孩子,这三个小说主要人物是社会的***性,但他们又分别是毛利人,混血女、白人,这便是新西兰社会的特性,小说通过他们三人聚合、分离、再聚合的叙述、探讨了当今社会的许多现状和问题,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新西兰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个缩影,小说大团圆的结尾正代表了广大善良的人们希望两个民族能和睦相处的美好愿望。
内容概要 这部小说有三个重要人物,第一个是女画家克勒温·霍姆斯,是毛利人和白人的后裔,但她认为“鉴于血统、肉体和遗传我是个有八分之一毛利血统的人,但从心灵,精神和情趣方面来说,我是个十足的毛利人。”克勒温是个兴趣广泛,知识渊博的女子,从绘画到音乐,从历史到宗教、从钓鱼到下棋、从烹调到酒类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她自信自傲,以冷女人自居; 她性格坚强,喜怒无常,但感情丰富,攀上艺术家的宝塔并没给她带来幸福和满足,相反更加深了她与亲人的疏远,感到内心的空虚和孤独。她在南岛一个遥远的沿海村落自行设计建造了一个塔型房子,并借鉴毛利人的传统艺术和自己的想象,在塔内安造了螺旋形的楼梯,在地上画了双螺线一人离群索居,第二个重要人物是乔,一个中年毛利工人,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但脾气暴躁,性情忧郁,在他第一个孩子刚去世不久时,营救并收养了一个父母在船只失事不幸遇难的白人男孩西蒙,不久妻子和另一孩子也被流感夺去了生命,乔悲痛万分,一蹶不振,脾性更为暴戾,时常怀念死去的妻儿。第三个重要人物就是西蒙,双亲的遇难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创伤,被乔收养后又获得了家庭的温暖,而乔妻的病故尤如雪上加霜在他心头刻上了新的伤痕,他为此十分伤心,常说要去找母亲。他平时寡言少语,举止令人费解,时而可爱逗人,时而惹事生非,好斗违法。在学校里常受到处罚,乔为此伤透了脑筋。乔是出于同情。其次也是为了补偿失去妻儿的痛苦一直照料着西蒙,有时他对西蒙充满母爱般的柔情,有时却又粗暴地鞭打他,事后后悔万分,到时候又会遏制不住了,一个傍晚西蒙离开镇上的家漫游到克勒温的塔房前,克勒温收留他住了一晚。乔为此登门感谢,两人说起了毛利语,彼此都有一种亲切感,他们开始了来往,西蒙喜欢克勒温,时而擅自来到她的塔房,这也增加了她和乔的接触机会,他们各自追忆了故乡的往事,倾诉了对故乡亲人的怀念和内心的孤独和痛苦,乔时常陪克勒温下棋、弹唱、散步、钓鱼、他们还带孩子一起开车兜风,外出度假,克勒温帮助照料西蒙,对西蒙萌发了本能的母性,西蒙也会向她撒娇,对她十分亲近。就这样这三个不同肤色的男人、女人、孩子出于各自的需要聚合在一起。然而,由于他们在性格、经历上的差异,克勒温因为乔对西蒙粗暴行为的厌恶; 乔对克勒温自信孤高的反感,以及他们在性关系方面的不同经历、分歧和西蒙给他们增添的种种麻烦,这一切使这三人又有意无意地互相刺伤感情,他们三个被损害的人卷入了一场螺旋形的感情纠葛中,有时他们是向心的,互相帮助,有时是离心的彼此伤害,西蒙对克勒温也偶有暴力行为,克勒温感到伤心。终于这一切又酿成了他们的分离; 克勒温外出旅行,乔被捕入狱,西蒙生病住进了医院。在分离的这一段时间里三个各自在身心方面都经历了痛苦的考验、回忆了他们欢聚的时光,克勒温后也身染重病,她还去探望了住院的西蒙和入狱的乔,最后这三人又重归于好,起先关系不太融洽,但在全书结尾时,彼此已有所谅解而和睦***处了。
作品鉴赏 《骨干人物》是毛利作家们一直试图把本民族文化和欧洲文化熔于一炉的优秀作品,也是凯里·休姆的长篇处女作,小说的成功标志着70年代兴起的英语毛利文学的发展,并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小说以三个主要人物的相识、交往、欢聚、分离、再欢聚这一条主线展开情节,刻画了新西兰社会的种族关系,家庭关系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正如书名所提示的那样。他们的关系是具有“骨干”的概括性和社会代表性的。作者在克勒温身上主要表达了毛利人与本民族人在感情上疏远的一些问题。他们的与毛利家乡都已失去了联系,留恋故乡追忆往事和互诉感受把他们连结在一起,他们都认为这是他们生活方式中失去的最宝贵的一部分,这种失落感给克勒温带来身心的痛苦始终贯穿于全书,小说还涉及了当今社会上的同性恋、犯罪和暴力等问题。《骨干人物》所反映的主题正是80年代来毛利作家们力求表现的主题和他们创作的艺术源派。而凯里·休姆独特的艺术手法对这一主题的刻画比她的同行同胞们更为出色和成功。作者开篇不凡;描写了三个主人公各自在路上行走的轻松心情和美好感受,暗示着故事大团圆的结尾,塔屋内的螺旋形梯子和地板上绘画的双螺线象征着主要人物之间复杂的感情纠葛。起初,他们出于需要和愿望,生活在一起,象围绕着同一基点的舞圈跳着舞,结果,这个舞圈又成了分离他们,并使他们陷于孤立和绝境的漩涡,螺旋体对全书的含义、构思和形式都是至关重要的,作者有意识地将人物关系的描写、情节的发展作了螺旋体般的结构安排,从广义上来说人类社会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象螺旋线一样无限止地延伸,从他们三人关系的狭义上来看,螺旋线又回归到起点。这种描写结构给小说细节带来了活力; 也是作者最直接深入地吸取毛利文化的方法之一、她在书中写道: “她(克勒温)脚下地板上刻着两条螺线,你的目光循着其中一条一圈又一圈地延至中心,这时你会吃惊地发现,另一种螺线又从这里开始,将你的目力引至室外……老人们会发觉,这正是他们在笔直的羊齿树上娴熟地刻双螺线所引起的灵感……”,小说在思想上继承了现实主义的传统,但采用的手法却是现代主义的。作者用“意识流”和象征主义强化主题,不注意人物的情节,只着眼于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小说进展缓慢,无跌宕悬念之势,但内容纵深广泛,表层描写丰富多采,着墨错落有致,全书出现的人物并不多,但对书中虚设和真实人物的刻画都以精辟的纯心理分析落入情节之中,人物之间的关系和内心活动则又通过对话和思想丰富,感情炽烈的内心独白来完成的,乔多次和亡妻的对话写得哀怨凄婉,催人泪下。这种描写在新西兰小说中是十分罕见的。小说的语言也极其丰富,从军事艺术到用于烹饪用的蒲公英,从音乐到钓鱼等描写各种兴趣的专门词汇和习语使小说生趣盎然,可见作者驾驭语言能力之深和知识面之广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