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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散文:感与情

一如既往地匆然,惊鸿入耳,温柔了苍茫万物,时光流变,似涓涓流水无声无息地篡改了一切。游云流动翻滚,卷舒,聚散不定;止步回望,才叹万物变迁,而怅不尽,只可感念一切。存在于一些细致入微的变化之中的灵感,嬉皮笑脸。只是更多时候,无论觉得多认真地面对,生活的匆忙和繁杂琐事,还是会让我们无暇顾及所见的一切,那是我们的无力。

 是的,有些人和事经过我们时,曾散发出过最亮的光,只是当时并未在意,直到一切结束了,蓦然回首,才体会他们曾给你带来如此多该让你温暖的温柔,而自己先前却毫不知情,这种姗姗来迟的感动,也许略带酸楚,和上几分忏悔。

 日子折回到开学第一天,一个人兀自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不情愿地走在入校新生须知描述班级的路上,本以为就别无变故了,注定是孤单地一个人向前滚动。可心里还是隐约有些许异样的感觉,一些期待和一些绝望,那种熟悉的陌生油然而生。可是有些事情就很像哈雷彗星,60年一个来回,固然来得漫长,却是注定。

 可那种感觉真的似曾相识又仿若新生。所以先前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十一年长途跋涉——也只是一个成绩普通不高不矮没有想法却有脾气而又腼腆得比女生都夸张的半个小胖子。本想延续这种平凡或尽一生,可一切又冥冥之中地来了,命里的事谁都说不好,更逃不掉。

 刚一进教室,便用无神的眼打量四周,忽然瞥见一个曾转学走的同学,两年未见也未变,于是忽然一切都仿佛变得有些容易接近了。一个极度腼腆、进入新的环境要好久才能混熟的我,云淡风轻地打了个招呼就罢了。

 就这样,第一天看似特别缓慢而又利索地过完了,只是晚自习的时候,我还是因为很想念从前的同学、老师,也因为从未离开父母独自过夜而暗自难过。那种无助实在不可预料。就在我趴在阳台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了脚步声,一只手随即也搭在我肩上,之后传来那个同学的不像是安慰的安慰,“没关系,一开始就这样,我开始转到住校的学校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想遍所有的人和事,发现现在的学校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什么能比得上以前呢,即使之前的学校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好的!可现在我适应了。”我听完,并没有收敛,反倒哭得更凶了,但已不单单是因为伤心,更是几许莫名的感动,这种生硬的温暖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来,气冲斗牛,十分猖獗,最终成片成簇,泛出朵朵心花。

 于是,这样奇怪的我奇怪地延续了这种心性。

 时间一直向后推移,已然上了初三,开始有了除脾气之外的更锋利的东西——个性,他尖锐得似乎所有人都能被划伤,没得商量。同样逃脱不了的还有——成绩因为个性,一滑二滑三滑,次次滑,因为上课不听讲,下课拒写作业,整天沉浸在文字带来的从未有过的快感和音乐给我的各种无法替代的伟大,以至于甚至后来好几个月都不在家和学校里,没有人能找到我,只有我知道我在哪里,当然实际上有时候我也被个性所带来的尴尬处境弄得云里雾里,甚至分不清我是活着还是死了。我只是知道,现在和父母僵化的关系,除了这样拼了命地坚持,无他路可选,无别头可回,无私念可想,我只有不回头。后来,父母强硬的态度收敛了,他们累了,觉得也许我不很适合念书,合计着别的我从未想过的残忍现实,可偏偏又不巧,偏偏又看了一本略带厚度的小说,小说的内容让自己对亲情的理解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让自己其实也始料未及,因为我曾以为我的坚持是不会变,绝对不会变,永远不会变的;我内心的坚硬支撑开始无限度地下陷坍塌......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想,怀疑自己的决定,这包括我的全部。我开始无助,当然因此也不再像一个机器一样,开始流动人血、跳动人的脉搏了,开始渐渐明白现在的幼稚和固执,明白父母的“错”其实犯得不由己,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自己的责任有时也是不可弥补的,我也明白如果不念书,单就家里的观念和物质基础,自己无力选择自己的未来,于是也慢慢克服自己的不情愿,或多或少地开始学习着,学习着恢复以前学习的状态,过程实在辛苦,艰难。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人的成长注定是一个不断地坚定、食言、坚定、食言的过程,反悔的次数多了,就长大了。那段时间那本书给我了不曾有的感动,一直一直。

 学着慢慢融入整个环境,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因为很久没有好好学习并和同学交流了,因此期间的计划也流产了多次,可是我依旧认为我还是有机会的。

 因为逃课,我的班主任,虽然严厉得有些过分,让我们整个班都无比惧怕,但她并未因此就开除我的学籍,甚至连一个旷课处分都没有,她没有放弃我,并且一直鼓励我要好好念完书,不能半途而废,并且用了很多很多的方法,她给父母打了无数通电话,和我谈了无数次心,和解了我和任课老师很多次的冷战,尽管当时自我还是很膨胀,什么都不服,什么都不怕,像地雷一样踩了就引爆,和她谈心的时候偶尔还会出现过激的行为。

 可现在细想,真的无比幸运的,一旦被放弃,那么我就被我的未来放逐野外了。

 她和我没有必然的联系,她只是一个班主任,只要保证我不出意外就可以了,何必顾我向前向后呢,尽管是后知后觉,可是她和她依旧温暖我的心,让我知道,我曾如此的幸福,无论如今还是未来都不该随意放弃,我有幸福的曾经虽然决定不了我会有美丽的未来,但前方是崭新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的能量有资本,我的精神曾一直富裕,未曾空虚,即使煎熬,也只是短暂的迷失,我有眼睛,有耳朵,有鼻子;能看清,能听见,能嗅到,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伪,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那些感动,曾路我心,却伴随依然。

 前方,崭新;曾经,饱满。无论那些感动是随见随知,或是后知后觉,都让人明白,所有的感动都像迟暮,纵然为时不早,却是落日前的必然,她美丽,耀眼,华美;而让人叹息、心痛,只因为曾似骄阳般热烈,他们自始至终都贯穿我们渺小而又盛大的生命旅程,未曾离开,更无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