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在中国现代散文中有两个大体式:一是鲁迅开创的“独语体”散文,另一个是周作人开创的“谈话风”散文。二者相比较而言,周作人开创的“谈话风”散文可以说是具有更大的影响力,名家名作数量占绝对优势。
如今为大家所熟知的朱自清、林语堂和冰心等作家都是“谈话风”散文的践行者,他们的作品在当今的中文系教科书中都有大篇幅提及。至于鲁迅的地位,在任何一本现代文学史书籍中都是最重要的。但是对于周作人,文学史教科书中虽然没有完全忽略他,但提及的笔墨实在是跟他的文学成就不相称。而原因就是他有历史污点,曾出任汪精卫政府的高官,没有节气,沦为汉奸。
周作人
对于周作人在七七事变后没有南下,继而落水担任汪伪政府官员一事,我无意为他洗白,尽管多多少少也能找出一些理由。但对于这种汉奸行径,我觉得没有必要去为他辩解。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周作人的作品,尤其是他在七七事变之前的作品,我觉得不应该受到大家的忽视。因为周作人在新文化运动之后,对国内文学的影响是绝对不容忽视的,看看同时代一些作家对他的评价便知。
1. 胡适
1922年3月,胡适在《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写道:白话散文很进步了。长篇议论文的进步, 那是显而易见的,可以不论。这几年来,散文方面最可注意的发展乃是周作人等提倡的‘小品散 文’。这一类的小品,用平淡的谈话,包藏着深刻的意味;有时很像笨拙,其实却是滑稽。这一类的作品的成功,就可彻底打破那‘美文不能用白话’的迷信了。
胡适
2. 朱自清
朱自清说周作人的读书记最不可及:有其淹博的学识。就没有他那通达的见地,而胸中通达的,又缺少学识;两者难得如周先生那样兼全的。
3. 冯雪峰
冯雪峰在曾对周建人说:周作人是中国第一流的文学家,鲁迅去世后,他的学识文章,没有人能相比。
4. 郭沫若
郭沫若在1937年曾说:周作人是近年来能够在文化界树一风格,撑得起来,对于国际友人可以分庭抗礼,替我们民 族争得几分人格的人。
郭沫若
5. 沈从文
沈从文在1934年出版的《沫沫集) 说:从五四以来,以清淡朴讷文字,原始的单纯,素描的美,支配了一时代一些人的文学趣味。直 到现在还有不可动摇的势力,且俨然成一特殊风格的提倡者与拥护者,是周作人先生。
6. 当时一些评论家的说法
1934年,阿英在《(现代十六家小品·周作人小品)序》指出,周作人的“小品文字,曾经有过很 大的影响,形成过一个流派,到现在还在发展”;在《(俞平伯小品)序》又说:周作人的小品文,在中国新文学运动中,是成了一个很有权威的流派。这流派的形成,不是由于作品形式上的 ‘冲淡和平’的一致性,而是思想上的一个倾向”。曹聚仁就以“言志派”给周作人这一散文流派命名,并尊周作人为“言志派”散文“大师”。
鲁迅和周作人
如今一谈到美文,大家首先想到的大概都是朱自清,会想起他的《背影》,会想起他的《荷塘月色》,但对于成就更高的周作人,却想不起他的任何作品。当然造成这种缺憾,锅肯定是得周先生本人背。不过作为后人,我觉得还是可以多读读他的作品。毕竟,我个人认为,他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可能跟鲁迅相提并论的作家。因为鲁迅所代表的是文学的社会改造作用,而周作人恰恰相反,他继承了了文学仅仅是“表达自己”这样一种无关世界的写作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