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皮骨已经老去,
独坐于宽敞的阳台远望起伏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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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一位已年过花甲的老人,
身体残疾,
满面皱纹,
却眼神炯炯,
内心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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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岁月早已逝去?
有多少惆怅早已消亡?
如今的日子似奔流的大江,
豪放,
却沉稳且富于雄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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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热情,
曾经的放荡,
曾经的豪迈,
曾经的痛苦,
以及曾经的忧伤,
早已化作烟尘,
飞过院子,
飞过丛林大江,
飞过高山海洋,
到那遥远的地方。
或许已飞到了云端,
化作天使的衣裳,
在奔腾舒卷的云层里舞蹈,
展示其美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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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望无垠的苍穹,
不禁想起多年前为我歌唱的姑娘,
那甜美的音调,
如山涧的流水,
如幽谷的清泉,
如黑夜的明月,
滋润着我稚嫩的心房。
我微笑,
我沉默,
我的心里开始盛开起无数的玫瑰,
我想这便是灵魂深处那缕明媚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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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微笑,
我看到她舞蹈,
我仿佛置身于她的灵魂里,
成为她的一部分,
感受她的心跳,
倾听她的欢乐与忧伤。
我忘记了自己的生命,
我抛却了生存的一切负担,
我只为她奔跑,
我蹲在通往圣殿的十字路口等待她的到来,
向她朝拜,
只为获得些许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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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远方,
天空里如羊绒一般的云里似乎藏着我多年的沧桑。
我看到云朵在风里徘徊,
我感到云朵在雨里忧伤,
我感到云朵在冰雹里发抖,
我听到云朵在微弱的阳光里呻吟,
我似乎也听到云朵在死命的嘶叫,
声音划破长空,
飘到世界各处,
我想这或许就是生命存在于世的.本相。
我没有哭泣,
只是死死盯着那个远方,
回想那一次次幕起幕落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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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睹了亲人的无辜逝去,
我见到了屋瓦上凝结的冰霜,
我看到了无数人头哗哗落地,
我见到了没有硝烟的市场鲜血肆溅的疯狂,
我看到了无家可归的悲惨生灵,
我看到了奢华无度的巨贾豪商,
我感受了人情的冷酷,
我的心也充满了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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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游过落英缤纷的春时小院,
也到过浩瀚无比的苍茫大海;
我看到过清晨朝霞的无限灿烂,
也见过夕阳余辉的大气磅礴;
我到过一望无际的青绿草原,
也去过绵延起伏的巍峨群山。
我感受到生命呼吸的力量,
我感受到世界无限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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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躺坐于阳台上竹片编就的躺椅上,
两眼炯炯凝视远方的白云和高山,
内心曾经的澎湃已化作沉稳的力量,
浇灌我的灵魂成长。
我没有古代苍凉的叹息,
我只有自信宽广的度量,
我只是默默地坐着,
生命的希望依旧如东方旭日,
散发着淡薄却有力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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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身后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奥,对了,
是她,
我曾经深爱的姑娘,
此刻,她也早已白发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