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是云南的美好别称,或是一种宣传。在飞往昆明的飞机上的画册上看到这一称谓,令我浮想连连。我还是见过“彩云”的,那是在黑龙江省、夏季的黄昏、西方的天空、大团大团被依旧炽热的太阳烘烤得火红火红的云,有如中频炉中刚熔融的金属颜色,轰轰烈烈、非常壮观。我喜欢肖红的散文,就是因为她称这种“彩云”为“火烧云”,我儿时就这样叫她、喊她,我乡情中的“彩云”。
坐在飞机上透过机舱窗口看到白色如海浪般、静默着的白云,我想称云南为“白云之下”应该是可以的。云南省真实的来由是“云岭之南”。
在云南省之外看云南,没有彩云;在云南省内向北看,也没有彩云。但云南还是有些多彩的。
在云南我所看到均是大片绿色。相对北方这绿色有些铺张浪费,但是嫉妒的怪话是说不得的,因为这是老天给的,搬不走、挪不开。云南的绿色还是“多滋多味的”,云南人把这“多滋多味”清淡的称之为山毛野菜,吃了许多名字不详的山毛野菜,我也学会了清淡的说一句:“来点山毛野菜”。的确有资格清淡一些,因为我吃了那绿色之下的山石,那些山毛野菜也就不算什么了。
云南的山也很有特色。远看连绵不绝,近观则高大逼人,你的最直接感受是渺小。想发点感慨,这大山连回音空间都没有,我只能沉默的接受他、沉默的去想他,怎样想都行,只是千万不要小瞧了他,因为这山的默默奉献,就是我的生活。山里的路也是多姿多味的,九曲回肠随你的心、十八般盘绕随你的想。云南的山路不平得夸张,一天走四季,如果你是从热得光脊梁的地点出发,你也要备用一件厚实点的外,否则你肯定会经过冷得让你骂娘的地方。这山路起降幅度很大,有如坐飞机,耳膜刺痛、声响庞杂;冷热无常、四季错乱。
云南的生长更是五光十色的。坝子里青色小菜、白色大菜、红色萝卜,却不见黑色的土;山上金黄色玉米肯定香、红色的洋芋肯定细腻;山下的木瓜、芭蕉肯定多字多孙。水稻不一定飘香,但叠起来长绝对是一绝,山下白米吃新饭、山上绿叶穗未黄。
云南的水也多情。山下大河宽宽,却不知去那里;山上清泉点点,含情脉脉。云南的多的是人情味,云南的一句话你要信:山有多高、水有多高。走在云南的路上,看到高高的山上一片片白色房舍,那不是神仙的居所,也不是什么神秘机构,那是一个个普通的云南村寨。有水就有生长,有生长就有人生存,这个道理在云南有。云南的西双版纳有个泼水节,千万不要认为那是人对水的情结,那是水对人的情义。在云南的黑夜里看到电的光亮,那也是水对人的情义,因为云南多是水在发电。
云南人更是多彩的。昆明人有句玩笑话“憨chuchu”(说别人呆)、红河人叫“憨包”,其它州叫法应该又有了别的样式,一句玩笑话就如此多彩多样。云南人喝酒没有“千杯万盏也不醉”的牛皮,但绝对如滴灌般长久滋润,有如福建的功夫茶,都需要恭敬不如从命的宽心。大山的阻碍需要酒的挥发,酒塑造了云南人朴实无华的品质,所以云南人的生活如酒般醇香长久。哈尼族一句话:人要两条腿走路,所以酒一定要到两回,杯子不论大小、喝不喝完随你,但道理绝对是硬道理、朴实得无可辩驳。云南民族多、节日多,节日里不要跟云南人(应该不全是)谈工作,在那人挤人的热情的日子里,是塞不进一张办公桌的。据说在节日里,你随便走进一户人家(无需推门,门肯定是开着的)讨杯水喝,主人家都会给你倒杯酒。酒是粮食的精华、水的魂魄,他们把融进生命与生活的酒倒给你,你觉得朴实的如何?那么多彩又在那里?酒融进了他们生命和生活的全部,难道不多彩吗!
另外,云南有十八怪千万不要当笑话听,那绝对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