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风雨天一阁》
“为《四库全书》献书是天一阁的一大浩劫,颇觉言之有过”,这是余秋雨对中国历史黑暗的又一盲点,本文中提出了所谓“健全人格”,后来这个可笑的词又被他送给了康熙皇帝。中国文人好讲“健全”“圆满”,也擅长把这些完美的修饰词留给自己和捧送掌权者。“健全的人格”服从着包括“禁止妇女登楼”的封建族规,“健全的”皇帝及其继承者也开始了漫长的“文字狱”和闭关锁国。这是怎样畸形的“基于文化良知的健全人格”?连阿Q这种瘪三都晓得要在纸上很认真的画一个完满胜利的圆圈,何况中国的文人呼?
17.《西湖梦》
一切宗教都要到西湖来展览,“展览”这个词妙极,中国人做惯了看客,无论什么,最要紧的便是“看”,始于看而终于看,过足了眼瘾和感官玩乐,就像灵魂已被抽干了一样。
18.《狼山脚下》
余秋雨完全不解鲁迅的深意,鲁迅岂是在改良为自然风景命名的方式吗?余文所谓“但一切都调理得那么文雅,苍劲的自然界也就被抽干了生命”,这纯粹是文人的臆想,其实他的“平和一点”同先人的“古池好水”“萧寺清钟”“远村明月”一样,都是琢磨着怎样在“命名”上下功夫,用文字自欺视听,只不过方法不同罢了。鲁迅先生所批判嘲讽的,恰恰是这种专好在“名”上弄虚作假、自欺欺人的虚伪、麻醉的民族文化心理,而作者却正好最爱耽著在“名”上做文章。
19.《上海人》
这是余秋雨在本书中写得最好最精彩的文章,也许因为作者本身是上海人,对上海的了解、体会很深也较为全面。
徐光启是一个值得特别书写的开端,他能在一个愈趋封闭、衰朽、宋明新儒学占统治上峰的封建时代坦然开放的接受、传播西方文明,甚至受洗皈依基督宗教,他的影响决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文化交流者,他给古老的中国注入了完全异质的文化血液,也树立了一个“新人”的榜样。光启,宿命般的人如其名。但职员心态而缺少生命热源和创劲的上海人并未得着他的精髓,而只是神似而已。
20.《五城记》
兰州牛肉拉面的醇香横亘千里,飘入了关外我的鼻舌中。。
21.《牌坊》
牌坊大约是中国文化里最可憎恶的物事之一了,它见证着中国道德的虚伪、残忍、吃人的本性,而且是公开的被表彰的邪恶,而从中做帮凶写文章造理论大肆颂扬宣传的不是别人,正是文人。父母的一面立牌坊一面偷偷送女儿出家逃生,把“贞操”“守节”残害人性的荒谬暴露无遗。“圣女”是男权意识在女性身上的体现,“圣女”“节妇”既不“圣”也不“美”,而是对女性形象的扭曲,女性在这里只是体现纲常道德的工具和男权变态逞欲的对象罢了。封建中国的文化,充满了触目惊心的变态性。
22.《庙宇》
女人被置于权利的最底层,几近于完全被动的状态,又多无文化,于是便听天由命,投在了“念佛”这一格外“殊胜”的“方便法门”下。靠着念佛声,却只能因此在乡间帮助树立起更多的牌坊来,而不是拆毁牌坊。这就是“念佛法门”在中国的效用。
23.《夜航船》
作者是想说这夜航船乃精神文化的航船,但积淀了几百上千年的文化,到头来却“我说这笃笃声是航船,她(母亲)说这笃笃声是木鱼”,“木鱼”的确“笃笃的”而一成不变、永远平和的慢慢敲下去,这正是中国文化的音律节拍,任凭国学家和遗少们凑成了几大堆光彩夺目的形容词、修饰语美化之,都不如这一个词来得准确恰当、惟妙惟肖:木鱼。
24.《吴江船》
年轻学生的人格、心理和行为被过分的简化和美化了,诗意岂能以篡改自然的人性为依托来书写?男生们正处于青春发育期,又是在一个极端禁欲的年代里,对异性朦胧的好感、压抑的冲动甚至隐蔽的欲念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何必画蛇添足非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刻意叙述说他们“毫无邪念”的睁大双眼?而什么又是作者所谓的“邪念”呢?多道学的“邪”字啊!之后男生们在女宿舍门口挖“友谊井”,分明就是性本能的一次集体无意识的变相表现,是异性之间特殊的“示好”替代品,作者完全可以像韩少功在《马桥词典》里所做的那样,直面率真而火热的欲望,同时反衬出那时代扭曲人性、打压人欲的荒谬可悲,但作者却一面用他脱离了真实状况的“美学”视角虚伪的勾画着男生的“毫无邪念”,另一方面却别有意味的写男卫生员给那个“文革”遭难的女生“做人工呼吸”“折腾了一会毫无效果”这种恶俗情节,就像女主角洗澡的时候一定会有男配角“不小心”闯进来看到的情节一样恶俗老套,更荒诞的,明明只是要“给心脏注射强心针”,而之后的描写却竟然是“她的衣杉被撕开了,赤裸裸的仰卧在岸草之间。月光把她照得浑身银白,她真正成了太湖的女儿”一个年轻女孩在疯狂的世界里所遭受的巨大悲剧和生命劫难就在这种充满了意淫目光的“唯美”视野中被消解干净,最后只剩了宋朝词人写给小红姑娘坐船远去的诗在回荡,你侬我侬,尸体的死味和悲恸被彻底断送和遗忘。。。。。这难道就是作者对待“文革”活生生惨烈灾难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