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余光中评论:朱自清不算什么大师,《荷塘月色》写得差
余光中先生在上世纪90年代初,对朱自清文学创作,专门写过一个《朱自清先生与现代散文》的文学评论,对朱自清散文作了比较系统的观照。在此之前,朱自清散文一向被视为现代白话散文的典范,很少有人提出异议。余光中先生的《朱自清先生与现代散文》,可谓一记重炮。对准的还是朱自清长年入选课本的名篇,比如《荷塘月色》,就认为写得差。
一,不会比喻,一拿女人作比喻,就堕入轻浮。比如“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一尘不染的荷花一下子显得庸俗,“舞女的裙”,你还能想到什么呢?
再如那句“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如刚出浴的美人。” 余光中认为,这句不能再糟,简直是艳俗。事实上,这一句因为可能引起的联想,有一段时间是被删去了的。后来,又有家长因为这一句,要求将《荷塘月色》撤离教科书。
这样的比喻,朱自清还有不少,余光中觉得实在不能出彩,反而使当时的文坛染就了不好的习气。有一些人今天还在跟风。
二,病句不少
比如: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
不但“的”字用得多,还是可怕的欧化句子,读着啰嗦费力,你又不知道它修辞的重心是什么,生硬又味同嚼蜡。
余光中先生认为,五四文学,对“的”字在一句中的大量重复,实在是泛滥成灾。
三,再如下面这一段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这一段文字,余光中先生认为,如此平庸无趣,中学生都能写,有什么看头?似这等干瘪无味,删去何妨?
余光中先生认为,这一段交代太实,强行突出“我”的存在,又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于全文也无必要性,反而显得浅陋,他觉得这一段多余。水平也只能是中学生的。但现在中学生的水平,其实也不可同日而语的。看看历年高考作文就知道了。有些相当成熟。
余光中先生在《朱自清先生与现代散文》中大评朱氏文章,《荷塘月色》只是其一。记住,这是1992年就有了的声音。
二、韩寒也不买账其实不只余光中先生认为朱自清《荷塘月色》写得差,之前的叶圣陶就觉得不够自然,后来的著名作家韩寒也说,《荷塘月色》“堆砌辞藻,华丽空洞”,“是哪门子好文章”!显然,对这篇文章长年入选中学课本,三人都有异议。
三、《荷塘月色》是否好文章
首先,文章有争议是正常的,特别是名篇,暴露在更多人眼中,每个人看过去都有不同的维度,加之文学修养、审美和个人阅历的不同,分歧自然难免。莫言也说,艺术不像科学那样有个量化标准,在我看来可能好得不得了文章,另一个人可能就觉得很一般。
有人评价《荷塘月色》诸多缺点,但也有更多人认为朱文优美如“工笔画”。
而文章好不好,主要还是看她是否受到更多人喜爱,肯定。《荷塘月色》长期入选语文教材,很受中学生欢迎,觉得是赏心悦目的美文,仅此一点,《荷塘月色》足可欣慰,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