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太阳似红了,的确红了。
五月的太阳温煦地照着大地,在庄稼人的头上反复地扫描。
荆棘的火焰烫伤了山民满脸的实诚,心里的血液流成一段羞涩的文字,在麦苗幽深处流连。
那是昨夜遗留下来的暴风工程化作的呓语,装饰在黄土地上,深深地呼吸。
那个古老的名字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开放在新鲜的时代。庄稼人把种子播撒,一背太阳一背雨,是冷也几时,热也几时,冷了缩紧腰带,热了解开腰带,就这样周而复始,不作叹息和哀怨。
天黑的那个下午,你坐在我想象的房子里快活地喝水,我心灵的矛盾在宇宙的边缘融化,打开眼睛,顿觉有很多思念在庭院里飘零,我从异乡的月光里寄托我的祝福,写下“大地”。
一棵生了木耳的麦苗,沉默在边缘的雨里,不声不响地安慰自己。如枯萎的小草病痛般呻吟,把荷花的蕊心装进眸子,撩拨地勾勒雨的涟漪。
我在异乡的季节呼唤着一种信念,不动声色地躺在庭院里,把牛的方言注解为远方的云朵。
灿烂和煦的阳光如一堆热情好客的火焰,黑夜烤出月亮的泪水,在夜的领空穿越南方一座城市的睡眠。
整夜整夜地思考生活,上下左右地抖落杂念,整片麦地随起伏的思想抑或在庄稼人的手里坠落了。如黄土地一样憨厚的臂膀,点缀着野外的山水,层层叠叠,裹着太多的渴望。
五月里,山民的信念在火烧红的田野里跳动。就是这一跳动,嫁给一朵没有思念的云在天幕间渴盼,我在你满腹的仓廪中演讲,讲出了一个美丽的传说,在土地的心灵深处品味田野的问候。
我不禁疯狂地写下高原的阳光,呼喊这紫外线下勤劳朴实的¨J民。在异乡的小屋里,我划断了追忆。
种子是乡村的一根神经,串起乡亲们生与死的大动脉,撒播了整个山野,父亲仍旧用原始的锄头耕种春夏秋冬的风霜雪雨。
父亲种下希望,收割最初的体验。
一年一季的麦子呼吸着五月多情的阳光,父亲随年迈的.农具渐渐老去,脱落了一个冬天的睡意。泥土深处,想象的锄头掘好虔诚的土壤,等待风与雨的轮流照顾,孕育了来年的精耕细作。
盼望着,我的心跳随父亲勤劳而流血,在树的梢头回环为一首新歌。
雨,在农作物的内心尽展露珠一样的悠闲模样,推动着麦秆爬上五月缤纷的高度,一滴汗水压弯了乡村所有成熟的麦穗。
乡村是父母编织出来的宿命,在屋里殷殷话别,形成农人朴素而丰富的语言。
一串串成熟的麦穗点缀竹竿支起的生活,南瓜落地,把五月的大地冲刷得异常宁静。一把收割的笑声背负着皇天后土,背负着幸福,以及时尚的农人兴高采烈的歌谣,落在黄土的小乡村。
八月
八月,收获的季节在远处的山头眺望,一大片金灿灿的稻谷在秋的午夜间欣然自喜,托负母亲成涩的毛毛汗,于秋风的吹拂里蜿蜒出血色的路径。
夕阳在旷远的天底下燃烧,大地挥洒着粉红的色素,孕育出苍白的脸,霞光孤独地徘徊于四壁苍凉的山道,雕刻着深深浅浅的皱纹,丝丝缕缕,无情地收割游子迟归的梦幻,召唤着失落人深深的咏叹。凉风习习,紫烟缕缕,山问支撑着一座避风的凉亭,为秕谷准备一场酣然的追忆。
走近大地之母,我也在她老人家的怀里甜蜜地睡去,泪水编织出心灵的荒岛,在黄昏的额部凸起久违的梦呓。
许多次进入舒适的怀抱,温顺而又柔和的体温捂热我不胜寒意的冬天,苞谷歌唱出热情的交响,木楼温存着老去的年龄。墙壁上挂着乡村古老的传说。
黄豆一地。大颗大颗的盐类物质于心灵潮汐中坦然地发散,无情地洗刷着结实的臂膀,如大山厚实的姿态淡化了稻草的眺望,向高原的秋风勾画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