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贞观盛会》,孙景波、李丹、储芸声(绘)
近些年来,“盛世”一词运用频率甚高。盛世是什么容貌,或许应该是什么容貌?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难以结论。好像说幸福,说梦想一样,哪有一定之规?不过,好在我们的先人从前阔气过,所以,只要仔细翻开从贞观到开元这一段初唐的前史,你眼前一定会呈现出一幅盛世容貌和特征的画卷。
“盛世多危言”。贞观四年(公元630年),唐太宗要修一座宫廷。张玄素表明对立,且语出惊人:陛下如果修这座宫廷的话,就会像商纣王一样天下大乱了。贞观七年,唐太宗想要出游,大臣进言:这可是秦始皇干的事,尧舜可不会这么做。对以上这些得罪皇上的逆耳之言,唐太宗居然乐滋滋地照单承受,并给予建言的大臣恩赐。
真实的盛世是听不到盛世颂歌的。初唐的最高统治者,一向保持着冷静与平缓,乃至是谦卑。这正是构建盛世的柱石。而当安禄山的一番甜言蜜语、曲意奉承,哄得唐玄宗和杨贵妃喜不自禁时,大唐的盛世就从天宝年间开端呈现裂缝了。
“盛世多穷官”。唐太宗提倡节省,唐朝的官员就仔细照办。
户部尚书戴胄,住宅粗陋,连祭祀先人的当地都没有;尚书右仆射温彦博,家里没有正屋,身后只好把棺材停在厢房里;朝廷秘书长岑文本,住宅低矮湿润,床上连蚊帐都没有,有人劝他买房子,他说:“我本是一个平民百姓,靠着读了几天书,坐到了今日的位子上,拿国家的薪水,我都忧虑拿得太多了,还买房子干什么?”;谏议大夫、秘书监魏徵,家里也没有正房。病重时,唐太宗来看他,当看到他的住宅如此粗陋时,当即派人把自己正在建一间小殿的资料拿来,给魏徵盖了正房。
唐初的君臣真够破旧的。正是这份破旧,成果了大唐盛世最恢宏的气量。连那些想侵犯华夏的蛮邦异族,当看到唐朝大臣的破房子后,都无不望风而逃了。
“盛世多文豪”。一个大年代由一位大诗人来做代表,是最适合不过的了。这位大诗人就是“绣口一吐,半个盛唐”的李白(虽然他自己认为不得志,但他却是前史上混得最好的诗人)。更何况李白并不孑立。
唐朝的大多数诗人都有入仕的阅历,李峤、贺知章、王翰、王维、杜甫都曾在朝廷任职;就连白居易遭贬后,也还在九江市做了一个大官,虽然他发了一肚子怨言。
唐朝的官文上,传递着光照千秋的姓名和光耀千古的诗章、散文、书法,那是盛世大唐最华丽的景象。
唐朝宽恕的政治气氛,造就了一个文明的鼎盛时期。正是唐朝人的庞大建树,确立了汉文明的中心位置。使得日后的数次异族侵略,都不过是初时操着雄姿英才,最终臣服华夏文明。
“盛世多史实”。唐太宗李世民未登基时,在玄武门发动叛乱,杀死了自己的亲兄弟,夺取了皇位。关于这件事,唐太宗一向耿耿于怀,他很想知道史官是怎样记载这件事的。一天,他忍不住把史官叫来,要亲身检查记载。成果,看到记载的是:弑兄篡位。唐太宗黯然,旁边有大臣小心打听:是不是改一下?太宗仰天长叹一声后,说:“据实而载!”
“据实而载”!唐太宗的这一声叹息,实在是无奈,但也很诚笃。而这也正是大唐盛世的有力注脚。当唐朝人传读史书,翻到他们的皇帝这一页难以言说的记载的时候,他们的目光一定会变得安静而安定。那是一个社会面临本相时,特有的坦荡与淡定。大唐的天空并没有由于有这一朵云霓而黯然失色,反而变得更加明澈澄明。当后世的权势者篡改一段前史就像运用一块抹布一样随意时,更折射出盛世大唐史实的熠熠光芒。
(图)《唐太宗纳谏》,杨晓阳(绘)
“盛世多美德”。史载,唐太宗从前开释监狱中的死囚犯,让他们回家春节,与家人聚会。年节过后,被开释的死囚监犯悉数回监服刑,无一逃匿。贞观四年(公元630年),全国被判死刑的罪犯一***只有二十九人。大唐境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商旅出行不必带干粮,随意走进哪一家都会得到一席丰富的招待。商家的店肆能够不必看护,顾客能够自己选择产品,然后留钱走人。
公德来自于政德与官德。权力的中心,应该是正义与美德的源头。唐太宗是前史上罕见的心胸广博,善纳诚信的皇帝。这种品格,辐射到整个贞观年代及后来很长一段时期,大唐的官员和百姓们深受影响,在不知不觉中都变成了品德的榜样。
重读唐朝的前史,从贞观到开元,一个盛世王朝的远影,仍然让人们向往。在前史的更迭中,我们将自己最名贵的东西,丢掉了许多,践踏了许多。今日,让我们从头审视一番大唐盛世的容貌,从头作出一番慎重的选择取舍,是有补益于今世以及子孙的。虽然也有人对唐太宗自己及贞观时期的前史功劳较为诟病和贬谪,但,前史毕竟是前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