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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的记忆

“你不知道自己会记住些什么,记忆是很任性的。”

这是大三的时候从隔壁舍友那里收到的话,没有刻意去记它,但也这样默默地留在了心里。

日子平平淡淡安安静静流淌至今,慢慢觉得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比如说工作之后,同事会偶尔笑话我的记忆只有七秒钟。总是很快地忘记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更可能是刚刚说过的话。可也有一些不太重要的事,你不用多重复也记得很深刻。

常常自嘲自己的脑子好像有自动筛选记忆的功能,你越是相信自己不会忘记的事,甚至它还是你时不时会重温的事,也许在某一天你突然再找它的时候,竟可以消失的无踪迹;反而那些你不当回儿事,顺其自然随它去的事并没有走远。你开始渐渐相信,或是能坦然接受,这时间这记忆教会给你的事,以及你无心获得的道理。

端午节的前一天中午,午睡醒来,准备去上班,猛然发现自己又找不到手表了。我妈说我的口头禅就是:“妈,我手表呢?”是的,已经发生无数次手表不记得放哪了这样的事。连我自己都吐槽自己得了一种“五步必丢手表”的病,真的是常常一觉醒来,就忘了睡前发生的很多事。餐桌上、梳妆台、洗脸池、茶几、厨房锅台、床头柜…我把平时能放手表的地方全都找清了还是没找到。无奈、焦躁、懊悔与心疼,各种复杂的情绪盘旋在自己的心里。下午上班的时候依然在想到底放哪了。这块表跟了我五年,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丢了,当然觉得可惜。所以后面的端午节,因为丢了手表,所以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节后从老家回来上班,是爸爸在收拾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时,发现了这块静静躺在地上的手表。大概是那天中午换睡衣的时候,掉在了地上。找到手表的心情必然是激动的。瞬间有个奇怪的想法从脑袋里蹦出,感谢老天爷常常给我上这样的课,却并没有让我真正失去过。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真正改掉这个坏习惯,但正在践行不再随便乱放东西。

有些东西,遗失了可以再买,可时间给予那个物品的意义是买不回来的。不要轻易给自己太多的机会说,“没关系,就当买了一个教训。”这样的话,好好对待陪在身边的任何物品,如同对待你所珍惜的那个身边人一样。

而记忆真的很任性,它伴着时间的步伐,像个淘气的小偷,偷走了你藏在心底的事。若真的忘了你原本封存起来的记忆,也不用着急着回去寻找,还是将这逝去的交给时间,最后,它一定会以另一个样子重新回到你这里,你笃信这还是那个被偷走的它,好像一份新的礼物,给你带来的不再只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