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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梦随笔散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一直忘了这个世界是没有童话的,至少在我的身上没有。我也一直忘了小人鱼和王子的故事只是一场游戏,一场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丢弃在时光里的游戏。我还忘了那么多年里生出的枝枝节节,这些早已无关过去,更无关你我,我们从来都只是两条平行线。

 我以为再长的时间都不会冲淡岁月里闪烁的点点光斑。我以为无论我们在这些年里都经历过什么,都依然会是最亲密的朋友。我以为我会克服距离,我以为你会笑着回来,我以为我会坚强固执的不走,我以为一切真的都可以重新来过。

 可是,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突然发觉自己是那样的白痴和愚钝。

 从再次听到有关的消息开始,这一年对我而言如同一片冗长的默片。在这部默片里,自己告别许多人,结识许多人,忘记许多人,爱过许多人。可是回首看时,一帧一帧的画幅都是静默,都是平淡,都是隐约,都是疏离。色彩、气息、声音——让我忘了这一年的全部,即使事关成长,事关心动,事关怀念。

 记得上午在《雷雨》中繁漪说:“我是神经病。”对,没错,我突然也觉得自己就是一神经病,扮演着一个可怜的角色,在路过的同时,自以为是。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当文浩在去年的这个季节提到那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时,有些东西就已经破碎了,它们经不起如此猛烈的撞击。在那个洒满金色阳光的小院的下午,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就这样硬生生的从身体里被剥离出来,猛然醒悟。

 其实我早该清楚的。当模拟考的那次无意碰面,到军训时的一次次擦身而过,再到如今陌生人般的感觉,我们回不去了,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每当我向周围的人提及时都会被嘲讽一通,因为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彻彻底底的丑小鸭罢了,我哪里还有什么资格不要脸的站在追寻的路途上呢?我不要再看到别人鄙夷不屑的眼神了,我的承受范围有饿是有底线的。

 其实我早该放弃的。当冷漠、陌生逐渐取代了一切,当我已经变得一无所知,当我在空间里看到一些蛛丝马迹,当我难过到溃不成军,当春天就要结束啦。现实生活中,哪里来那么多的破镜重圆?一抹蓝色的背影反复在闪现,却早已看不清轮廓了,拼命想要靠近,感受到的也只是冰冷的空气。全世界的人都在劝我放弃,都在说服我走出梦境。

 我讨厌这样的生活,讨厌这样的自己。于是就想起张爱玲和胡兰成签定的`婚书上面的句子:“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想想自己也算得现世安稳了吧,可是有没有岁月静好呢?只有惘然罢了。

 逃掉了体育课,我和同桌躺在嫩茸茸的草地上看天空。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了白云和天空忧伤的蓝色。我突然很想做个快乐的孩子,让文字去忧伤就好了。随手拾起一片羊蹄甲的落叶,泛黄的叶面透出了些许沧桑和无奈,因为水分早已蒸发掉了,所以一不小心就破裂了,我让它随风而逝了,它拖着伤痕飞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了。《圣经》里说,爱是虚空,爱如捕风。这世上最可以被称之为义无返顾的就是决绝的伸出手来去捕捉那注定离散的风。而这世上最可以被称之为绝望的就是梦醒时惊觉根本无风可捕。

 我拍了拍身上粘着的草和泥,大步大步的走掉了。

 一梦一年,泪已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