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蛇
还想着神界,一艘铁壳船,在海浪峰涌中颠簸漂摇。靠岸的那个小岛无人居住。
“这是甘愿灯蛾扑火吗?”
“像这种远离陆地孤岛原本是我的最爱,森林覆盖了大半,可以自由自在生活。”
“抓鱼,摘野果。到处都能获得食物。”
只是荒岛上太寂静了。我进入梦乡,突然扯掉遮挡私处树叶,昂首挺胸,冲对直朝海边走去的姑娘背影叫喊:“如果,你这样都是为了我好,那么,算我认输吧。我倒是宁愿你没这样骄傲。你有这权利!”
白驹过隙,人早都已经老了,本应该坐在家里享儿女的清福,苦尽甘来。但我忙碌了大半辈子,就好像一匹草原上跑得飞快的老马,或者是大海上漏水的烂船,狂风扯满船帆,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偏偏我的一颗心不肯老,不服老,更不服输。
“人穷怪屋基,”我说,“性格又最爱多管闲事。我无所谓真正平淡活法,哪怕和自己爱的人风餐露宿都觉得是种幸福。”
(其实这人从来都没有在现实中出现。)
可是,我也不敢打那种赌,那就真是大傻瓜。用自己终身孤独在大海上寻找不切实际的天使。有人告诉我茫茫人海中那种孤独才最痛彻心扉。何况,失去的亲情呢?
“像这样的寄托于人本来也更无意义。”
有从远方来的客人在海湾下了船。找不到任何一个同类。等人散开沙滩上留下的都是惆怅。为爱人钓条鱼拣浮木点燃火烤鱼吃。“看着就特别好吃!”从海水里上岸来的美人鱼说,她从头至尾笑嘻嘻样子。
“姑娘。”我说,“你不能这样,别这样子挑逗,我怕经受不住。心脏难以承受之重!”我拦住了美人鱼去路,替她擦干眼泪。“好姑娘,请你别再哭了,不要那么难过。姑娘你对我的那种深情厚谊,哪怕现在台风来袭,我立刻死都不会忘记。”
我俩拥抱痛哭。我松一口气,扭过头两眼放光问礁石上站着的海鸟,你飞了几天几夜,途中歇过多少岛屿,又是从什么遥远的地方来。那条鲈鱼什么时候能够到达?
木船被强大地心引力拖进了深深海沟。我对礁石上那只鸟儿说,我想坐在船头钩条鲈鱼。不料,却拖上船一条小小的仇狳。
“哎,姑娘,眼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却仍然回不到做梦的鸟巢。你是什么心情?”
等大海稍稍平静,头顶,有个神秘声音:
“你年龄已经不小,是当真看不穿 社会 套路,还是在装睡根本都不愿意醒。你也替生前死后多想想,能够这样过一辈子?”
或者说,从来也不考虑会真的出现轮回。
对方口齿清楚地回答:“并非不准你转世轮回,只是得选择方向,也就是说对像,不门当户对的话,至少得是个高智商,否则你全部努力白费功夫。徒劳何必呢!”
我突然想坐在甲板上弹吉他,不会在意那个游遍乡村便道,走家串户弹棉花师傅,他带来的演奏和温暖已经长眠。血浆填满了海绵体,还是尽量务实些。这阳光明媚的海岸上到处是戏。招来摇头摆尾人鱼。
跳进大海殉道者,一个东北城市男孩,你惊叹我不断重复的奇遇吧!海浪不停歇扑向黑褐色峭拨屹立岩壁。轮船在海面上。
“昨天晚上热闹的酒吧现在空空荡荡。”
“还残留着酒味。”我承认说。
教堂钟声敲响了。海天一色,画出连绵不绝,波涛汹涌一条扩散开来直到完全消失白线。荒鸟上遇风袭击残留碎片乱糟糟,五彩缤纷。我找不到一个岩棚遮风挡雨。
海水像奶汁。搜遍了全岛,想找你。一个奔跑的老渔夫告诉我,这极地荒岛上有只化蛇。我发誓找到它,想一起斯守终生。
“为啥对远古神话情有独钟?”
“体毛十分诱人,更令人窒息。”
大家都着了魔。地上晃动太阳乌漆墨黑投影,虎皮光斑铺满,像垂死挣扎飞蛾。
我坐在海岬沐浴月光,月亮神滑过了天际。只等太阳从遥远的连接处升起。有一只神奇的化蛇,悄悄穿过阔叶林地,走在寂静海岸。我的爱人,当她弯腰拣起水边那个漂流瓶。我俩当场长出来白色羽翅。
赶快来!在沙滩上玩猜谜 游戏 。我俩可以猜中七彩瓶中装满了的谜底。戴着花冠的化蛇在对面展翅飞翔,我俩受到巫师的恶毒诅咒。梦境里,或有最强大诱惑力。包括守灯塔老人的无穷尽指引,通往丛林。
我假装变成孤独猫娘,等来海边一个拾贝人。事态转变得更快,树身后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