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觉又到霜降,秋已近尾,朦胧中似听到了冬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秋给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叶的百变了。从仲秋开始,无论是庄稼、野草,还是树叶,先是一叶两叶,三片五片的渐变凋零,然后便是呈规模、成建制的变脸陨落。庄稼的枯,野草的凄,给人以落寞。而树叶的渐变和飘落却让人赏心悦目,给人以遐想。
不出远门,就近赏秋叶的佳地莫过于林园和林园西路。听名字便知和树、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林园自不必说,园内松柏郁郁葱葱,四季常绿。观赏树种也是不胜枚举,千姿百态。杏园、桃园、梅园、丁香园、海棠园、枫树园错落有致,交相映衬。春天的花,你园唱罢,我园登场,自是热闹。到了秋天也不落寞,各种树叶赤橙黄绿悉数亮相,把林园打扮的姹紫嫣红,不是春光胜似春光。而我最上心的是林园最高处的那片元宝枫,路经的林荫长廊里陕梅杏叶子的酱紫和白腊树冠的金黄,虽然也很吸睛,却留不住我前行的脚步。到了晚秋隔三差五便奔枫林而去,眼瞅着枫叶由绿变紫,由紫变红,飘扬在空中就象火烧的云霞,极养眼。其实,我是在等它的飘落,它落地后的星罗棋布,五彩斑斓更让人心醉。
而每日出行的必经之路林园西路也不落伍,春天花开的角落便是秋叶闪光的场所。小樱桃、榆叶梅、碧桃低矮的枝干下飘落的叶子由翠绿变得嫩黄,丁香的叶子由暗绿渐变紫红,路边一两株枫树,没有元宝枫的红,明黄的枫叶落在翠绿的侧柏上也很是惹眼。还有攀墙的爬山虎,犹如鲜红的挂毯尽显喜庆,细瞧在这红叶织就的壁挂上还有一串串圆圆的、黑黑的葡萄状的小果实,仿佛锦上添花。好象并未看见它开花,怎么就结果了呢?路边最多的还是槐树和杨树,特别是大白杨的叶子,大而厚实,有的翠绿,有的明黄,叶子正面光亮,背面则呈青灰或浅白的亚光色,一棵树的叶子便将秋染的斑斓。要是整条街的树叶听一声号令,倾巢而出,该是何等的震撼。其实它们也和我一样在等,等秋风的助力,等冬的召唤。
说到等,让我想起了年少时光。印象中那时侯的家乡的县城没什么树,但城外的公路两侧不乏大杨树,树冠参天,枝叶茂密,秋风一抖那哗啦啦的声响颇具声势。晨光或晚霞中看铺满落叶的金色大道,一定很惬意,很快乐!可是小时侯我们从未赏阅过。每到深秋的晚上,我们是在等一场风,等它的莅临,等它发威,等秋风过后那一地落叶。在天还未亮的时辰,全家老小便一起出动,到公路上抢占地盘。扫的扫,装麻袋的'装,要把这落叶“颗粒”归仓,来补衬烧柴的不足。如果去晚了,就得往远处走。等到太阳初升,霞光照耀,长长的公路和两侧的大杨树一样,都光秃秃干干净净的了。那铺满路面的黄金甲,变成了各家各户院子里金色的小山,这小山蓄着一冬的暖。
今日霜降,昨夜秋风凋碧树。早晨出门,亦没看到金叶铺路,倒是路边散见一堆堆落叶,聚叶成山,记录了环卫工的辛勒劳作。往年的这时节,母亲小区的长廊,两侧高大的柳树也会洒满落叶,细细碎碎的柳叶也能铺一条金色的长廊。今年没有了。许是这两边的楼房,水泥基石使然,这些树,根植受限,为了享阳光,疯狂的向上攀长,枝繁叶茂,头重脚轻,仲夏的一场风,将两棵树连根拔起。为了行人安全,城门失火殃及无辜,长廊里的树便全遭斩首,只留下两排一人多高的秃干。我曾撰文《别了,我的绿荫柳巷》:花落了还会再开,当柳树遭到了“光头强”的斩首,还会有柳巷吗?半个夏天又半个秋天在不经意间飞逝,忽然有一天,看到那突兀的树桩上,长出了嫩绿的枝条,象腔颈上长满了绿色的毛发,蓬勃而清爽,真是感怀生命的顽强。突发联想,想到了主持人李泳,那一头波浪长发和那张长脸,以为是绝配。如果李泳剪了短发,那长脸该咋看?告别了央视的李泳还真剪了短发了,相信好多人以为会不忍直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剪了短发的李泳,脸没有想象的长,人却年轻帅气了许多。母亲小区的绿荫长廊也一样,没有了绿荫避日,没有了落叶满地,视野好似宽了许多。往年这时节该落叶的柳树,劫后重生,许是唤发出了新的生机,那一头毛绒绒的短发,竟然还异常翠绿,无一丝枯落的迹象。给深秋,给小区平添了春意,真是感谢大自然的造化。
秋深了,叶落了,也是大自然的造化,不必落寞彷徨,这是秋的韵味!秋去冬来,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