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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告密散文

标题:她亦不再耿耿于怀。

我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是一个哑巴。

我无法向你描述我近期兵荒马乱却毫无生机的生活。我无法向你描绘我每夜是怎样入睡又是如何在噩梦中惊醒然后惶惶之不敢再度入眠的漫漫长夜。我无法告诉你当我每天看到同样的面孔露出同样表情说着同样语调做着同样程序事情时的麻木与疲倦。我无法表达当我结束每晚一句晚安过后的辛酸苍凉。我无法走到你面前告诉你,我已然是个哑巴。

哑巴不会说话。他不会对你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对你再多的喜欢也悄悄放在心底。你难道不知道言语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说时容易履行难。那么多人曾说会陪着你,可是辗转了那么多年,离开你的人那么多,却只有一个哑巴一直都未曾离开。哑巴沉默内敛,却有一颗执著勇敢的心。他倘若爱上一个人,便是全心全意的爱。你不要质疑他对你有多真。也不要怀疑你在他心里的重量。他爱时,那便是爱。他从来都是紧追你的步伐,可惜你走的太快,忘了回头,所以不知道他一路爱的有多卑微狼狈。他只是个哑巴,想说爱你时,发现声音找不到出口。

哑巴追逐你的脚步。日日夜夜,年复一年。不怕艰辛苦难,翻山越岭,随河摆渡。在黑暗中凝视你的身影,在白昼中尾随你的背影。一寸一寸的将自己沦陷,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哑巴把自己放在圈子里,不肯踏出半步,这个做法有个成语叫做,画地为牢。何谓之牢,就是甘心用黑布蒙上自己的双眼,然后在迷恋黑暗中看这个世界。就是甘心用麻绳捆绑自己的双翅,然后不让自己飞翔留守在你身旁踽踽而行。就是甘愿不言一语,留在那里看你和他人的起起落落悲欢戚喜。围住了一座城,却围不住一人心。

你何时会看到你背后的哑巴。

哑巴夜里梦见你对他说话。梦境中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忽而变成了一片浓郁阴冷的深山森林。哑巴追至此,发现路已迷。站在高大树木围绕的土地上,恐惧慌乱袭上心头,像是濒临绝境的人,无论是回头还是继续奔走,都看不到希望。在黑暗逐渐降临之时,哑巴准备好好睡一觉,醒来后或许他的生活就没有你了。

晨光熹微。哑巴听见你在耳边说,嗨。原来你在这里。你终于对哑巴说话了,于是霎那心花怒放,花已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