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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散文

像一道赫然的分水岭,风雨雪糅合着,在立冬这天肆无忌惮地袭扰家乡,秋无奈地走进记忆,冬的感觉清晰地显示出来,簇拥在我们周遭,不管你喜不喜欢。

雪是令人牵挂的天使,经过上天的鬼斧神工雕筑,呈现出诱人惹眼的妩媚和亮丽。它是崭新的,匿迹后好久再现,给人一种亲切和惊喜,它的钟灵、快活、调皮、烂漫,永远描摹着年轻。它又是古老的,年年择日飘逸在地球村从不落寞。

它的到来会触动和引领我们思绪飞,冥冥中跟随它穿越岁月和 历史 ,从三千年诗经走来,飞越沧桑古道,刻画魏晋风度,赏阅唐宋日月星辰……深感这些生灵的到来,是 历史 的签约,相逢于冬季,邂逅在凛风。

那些风云卫星日夜逍遥于太空,仿若得到了如来佛博大神灵的真传,既然沾染了他的灵气,那肯定对风云雨雪以及天下万物了如指掌,可以摸透并浏览揣摩到风和云的意向和走动轨迹,提前提供给屏幕上站在世界模型前的美女帅哥,让他们温润又浪漫地对着天下人挥洒自如地描摹一番。

光顾整个夏秋的雨,有些厌烦,风,虽不显身,却徜徉四季,在深秋里尤为苛刻,冷酷无情。对雪的一往情深好像人皆有之。是啊,大自然的风情万种永不疲惫,收敛着陈旧,释放着新颖,挑逗和诱惑着人们不断向岁月深处漫溯。

我爱雪,我爱赏阅满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有静态的悄然无语,安然铺满大地,挂上枝条,变成千树万树梨花开,给房屋穿衣,为万物戴帽,往往在梦醒后的清晨,把打造的银装素裹世界呈现。也有在弦歌里匆匆追赶风速的,舞动乾坤,喧腾着生命不息。

滚雪球、堆雪人,追随《智取威虎山》中英雄小分队翻山越岭、滑雪追逐,这些难以淡忘的活泼少年 游戏 ,在生命的延续中,始终激发着对雪的热情,不曾淡漠。

立冬当日,既然预报有雪,我便殷殷期待。居于家中,眺望室外,看前排房子的屋顶,留意后边人家的平房。风来了,裹挟着雨,摇动着树木,打落着树叶,凌厉、砉然、倔强、震撼,这样施展着无畏和豪迈,舞动到天黑也不见一丝雪花。

入夜,风雨仍不消停,抱着赏雪的希望,我几次走出室外,对着大街昏暗的路灯仰望,失望一遍遍萦绕心绪。也许雪羞涩腼腆,雨雪相融,潜匿较深,或许我的视野嵌满粗枝大叶,漏掉了悉心和专注,不曾领会。我在对天气预报抱怨的思绪下入梦。清晨,翻阅手机,朋友圈里爆料了一则熟悉的路灯下风雪交加的视频,风蹂躏后的碎雪,莹莹烁烁,加上霓虹灯的华丽色彩,让我的心也透亮起来。

这场雪终究没有白来一趟,让我领略到了它的影子。看得见摸不到的东西有时更令人神往,雪的到来,其实就是飞蛾扑火,写满了卓然风景后,一天天的暖阳就会让它化为乌有。不过,它的魂魄会潜伏世间,濯静所有不雅。生活就是在一遍遍的希望中获得知足和平静。

风雨雪过后,虽不到供暖日,冬天的态势却明显彰显。坐在家中品茶,感悟着连续剧中的故事,会感觉凛风悠然地从门缝侵入,让手和手腕变凉,膝关节隐隐约约体现出针刺之感。大街上,行人们厚衣裹身,帽子和围巾遮住了头和脸,人们偶尔相互打个招呼,却没人停下急促的脚步。季节的风忠诚地执行着冬天的脾性,不再温馨和爽凉,与人相遇,彻骨刺肤之感油然而生。

清晨醒梦时分,天光刚好点亮。我爱透过轩窗瞻仰萌动的天色,看玻璃上聚集的雾气和冰凌,赏阅窗外白霜的铺展和覆盖,聆听起早的女人叮叮当当摆弄锅碗瓢盘的声音。屋顶上,大喜鹊又摆开了绅士架势,鸣唱着流年里激昂的号子;屋檐下的麻雀们也耐不住了,呢喃着心语,商讨规划着新一天的日程。窗前树上一枚叶子被微风吹醒,终于脱离枝条牵拉,飘飘摇摇接受大地招安。一览无余的冬晨,看似平静,却独与天地精神往来,有万类霜天竞自由的蕴含和点缀。

我更爱思品幼时母亲把我的小棉袄放到烧火的灶口烤热,再絮叨着从被窝拽出我穿上。一段小插曲,却能把人带到回忆中去。每当看到袅袅升腾的炊烟,闻到氤氲于空气中的饭菜香气,我就愈加感悟到母亲的慈爱和亲切。

季节不会停留,冬天是春的先驱,秋是年度的盘点和总结。一季一季的品味和禅悟,才有冷暖和播种收获的体验,才能体会到福祉不易。投入躬身和艰辛的聘礼,才有资格迎娶硕丰和惊喜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