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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散文

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一篇文章,大意是家中老人生病,众人合力送医治疗,从而生发出感叹,“时间不会等你,父母衰老的速度不会等你。”我深以为然。

 以前,我也不懂“子欲养而亲不待”,自父亲离世后,我体会颇深。看到同学在微信里晒自己带父亲去国外旅游的照片,听到朋友说带父亲去电影院看《智取威虎山》,听到同事说要给父亲买应季的衣服,我无比地羡慕。如果我的父亲健在,我也会这么做。

 只是,当经济不再拮据的我有能力为父母做些事情的时候,幸福的港湾里再没有了父亲的等待。于我,这是锥心的痛。每每想起,总是情不能自已。

 我们还能拥有父母多少年?我们尚不得知。“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读来,总觉得字字透着一种难言的辛酸和无奈。

 脑海里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幕。几个月前,姥姥出殡的那一天,按照习俗,帮忙张罗丧事的亲友乡邻们要在舅舅家吃午饭。众人在后院吃饭的时候,我也在厨房里帮衬着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

 厨房外的前院是下沉式的,舅舅在阳台下面的一只高脚凳上坐着,一脸的凝重,他送走了陪伴自己几十年的母亲,心情自然不好。阳台上正对着舅舅坐着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他正在跟舅舅说着什么。我猜测,他应该在是说些宽慰的话。

 忽然,舅舅的身子往前一倾,两只手按在了老人脚下的水泥地面上,头紧跟着趴在了两手上,两肩一耸一耸地。这一幕,我看得真真的。那一刻,我感到心像绞麻花一样地痛,鼻子酸酸的,眼里瞬间就涩涩的了。老人拍了拍舅舅的肩,舅舅直起身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我那年近古稀的舅舅啊,满头白发,满面沧桑,那么无助,那么无力。

 周国平说,“ 一个人,无论多大年龄上没有了父母,他都成了孤儿。”从这个意义上说,舅舅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儿。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失去了父母,都不啻于一生中最大的悲凉。

 也许,我们曾许诺要给父母换个大房子,我们曾答应每年回去看望父母,我们曾想着及时带父母去体检,可因为繁重的工作,因为琐碎的家务,我们一日日地拖着。父母在漫长的等待中一日日地老去了,等到离别时,我们才蓦然惊觉,我们又遗忘了父母,又怠慢了父母。

 父母尚在,我们心中的悔意还有弥补之日。父母离去,我们向谁去倾诉这份未了的情,我们向谁去报这份未还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