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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行之双塔插云散文

苏州古城奇胜居多,城区内汇集了奇异园林亭阁,掩映在古老的民居之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几座宝塔,北有北寺塔,西南角有瑞光塔,西北是虎丘塔,而双塔就坐落于城东南的定慧寺巷内,成为沿干将路一带别致的景点。

 既称双塔当然是有二座塔并列而得名,此塔始建于北宋太平兴国年间,是一对佛塔,两塔间距仅20米,塔为八面七级高度(佛屠塔最高为七级),塔高33.70米,正面向南,东西南北四面各辟一拱状门,塔为纯砖结构,腰檐斗拱是四铺作单卷头,砖叠式挑檐,塔身向上为逐级递减和收分,外观呈抛物状,整体比例造型秀美挺拔,两塔外貌几乎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现代科技的复制,是两座典型的砖结构仿木阁楼式塔,不仅在苏州是唯一,就是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更为使人费解的是塔冠上高达10米的塔刹,生铁铸成的塔刹每个足有5吨重,上端尖尖,与现在的避雷针相似,估计也是附带避雷作用的,而把此塔刹安装在顶端并非易事,至今还无法推断。此双塔在建筑学上也是奇迹,两座并肩之塔,历经千年而形状完好,经受多次地震的考验,对地质的要求是相当高的,这引起了众多中外建筑学家的高度关注,成为对古建筑重要的研究实体。

 此塔不仅外观秀美,其内部结构同样奇特,塔身、心柱、内廊、梯级、腰檐均为砖砌而成,塔二层以上各层的四面,均隐出直棂窗形,外壁内绕以走廊,中砌八边形塔心柱,登塔梯级为砖砌,各级塔梯形成十字交叉,至顶层安装了10米高的塔刹。塔身的上半部分装饰有各种繁复的花饰,看上去恰似巨大的花束,塔身上遍布的花束占了整体的三分之一多,其上按八面八角垂直线刻塑出狮、象、佛、菩萨、兽头、天王力士等形象,塔基多是雕铸的龙、雀等图案,各种刻塑造型精美,变化有序,参差其间,栩栩如生,成为塔园的一大奇观。双塔的古色古香是历史的象征,当日出东方,塔影双双在古朴的民居中诠释着古城的沧桑,其婀娜多姿,亭亭玉立,透着华美而极致,亘古岁月更增添了凝重与不凡。两塔不但外形一致,其内部结构也别无不同,凡见者无不叹为观止。相传,乾隆皇帝在下江南时,曾在此游玩,并题诗云:“长江好似砚池波,提起金焦当墨磨。铁塔一枝堪作笔,青天够写几行多”。帝皇的题诗自然为此增色许多,反映出当时塔院的非凡之气。

 双塔的后面就是著名的罗汉院正殿遗址,此院始建于唐咸通年间,当时称般若院,五代吴越钱氏改为罗汉院,北宋雍熙年间又称西方院,几经兴废,直至清代还曾多次修缮,最后毁于战火而至今。院址高出平地许多,几成正方,四周石基依旧,正门石槛还如当初之样,两旁及院落四角石柱巍然而立,数百年竖立不倒,每根石柱都雕刻有精美的花纹,前排正中的`两根高大完整,雕着精细的龙凤图腾花纹,其雕刻工艺实乃罕见,旁边两根只剩半截,后排的几根相对完整却无、花纹比较稀疏。四周及院落中间的兽墩石础每一件都是珍贵的文物,鼓型石墩,六角型石座等都非等闲之物,院落内荒草蔓延,更显沧桑经年。石器上雕刻的花纹有元代的六蟠篱兽墩石础,四蟠篱兽墩石础,明、清雕花石础,须弥座,宋代缠枝牡丹柱础等,有序的散落在院址内,成为古人对石雕工艺的见证。

 遗址院落的两边及后边均是长长的回廊,长方形的青石板铺地,圆木廊柱,墙壁上满满的镶嵌着或从别处搜集而来的明清砖雕和浮雕石件,还有许多名人的书法碑帖,有修建双塔和般若院的记载及诗文。每一件物品都与双塔的花纹及院址内的石雕相得益彰,几乎为一个整体。沿着三面院墙欣赏古人的杰作,这些图案个个生龙活虎,眉开眼笑,连画上的花鸟都显得神采飞扬,别有情趣。后廊那边,从宋代的石雕残件中,不但柱础上雕有围绕婴孩儿的缠枝牡丹或莲花图纹,还有几个雕成坐墩造型的石件,在几条墩腿之间,竟然还穿梭着腾跃或者顾盼的走兽之类的动物,似乎跳出了平面而成了立体的圆雕。按照其精致的花纹风格对比,这些应该是罗汉院原有的遗物,若与旁边的明清石雕的造型比较,明显的有高下之分。在这些雕刻的物件中还有花草的图案,如萱草、山茶、蜀葵之类,更多的是不知其名,估计是那些雕刻工匠们平时所见之花草而熟记于心,信手拈来用石锤和铁锥栽种于没有生命的石柱之上,浇灌以汗水和心血,使其顺势成长,灿烂开放,这些取材于自然界的植物,看来更具生活的情趣。

 在院落的西边仅几栋民居之隔的定慧寺,最早时是与双塔院并列的,当时与寿宁万岁禅院(即双塔寺)分为两寺,在元末毁于兵火,之后在重建时分院的,现在的定慧寺的一座独立的寺院。定慧寺同样经历多次毁坏,几经修缮而成现在已是古城内的主要寺院了,历年来已成为市民的主要修身静心之所,每天的一定时间即有居士及佛学界人士进入寺院诵经念佛,弘扬佛学的博大精深,教化众人。

 定慧寺现存清代山门、天王殿、大殿等建筑,坐南朝北。大殿高大宏伟,结构为单檐歇山造,面阔三间,四周檐柱均为抹角石柱,檐下布列象鼻昂枫十字牌科,殿前有两株古银杏,树龄超过200年,高大参天,夏日浓荫如幄,见证着寺院的沧桑历史。檐廊下的台基旁立有碑刻四种,《定慧寺重建佛殿碑》,张洪文,仰瞻书,张瑁篆刻,明正统二年立石;《苏文忠公宋本真像》镌苏轼全身画像,清嘉庆二十一年翁方钢诗并识,道光十四年李彦章题记,同年摹刻;《苏文忠公祠募修诗碑》,李超琼诗并识,光绪十九年立;《重修定慧寺碑记》王隆瀚文,董蔚书,1928年立。这四块碑刻记载了寺院的修建情况,仅碑刻字体及雕刻工艺已极具文物价值,还有一些其他碑刻作品,同样是难得一见碑帖珍品。

 在黄昏的夕阳下,古城已笼罩在金色的余晖里,远远的即可看到两座并列的宝塔掩映在古朴的民居中,喧嚣中透着安静,虽经千年而神采依旧。罗汉院的旧址还是延续着悠久的历史,不因时代的脚步而失去亘古的光泽。定慧寺的钟声迎来早晨的阳光,人们穿梭在城市的街巷,开始了一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