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从啥时候开始,喜欢在一个人的夜晚,斟一杯红酒,或静静地蜷坐着,看着手中这朵流动的玫瑰,任思绪漫无边际的铺张;或执杯伫立窗前,看楼下车流穿梭,人来人往,随意地端详那一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匆匆而过。在这样的夜里,依仗酒的浇灌,心事如雨后春笋,急不可待的相互簇拥着探出苗头,情绪似春天的野草般疯长,往事前情张牙舞爪的扑面而来。轻轻旋转,摇晃着酒杯把现行版心情先出现买的掺入酒中,晃荡,端正,凝视,把自己淹没在绵延的心海里,是我在玩杯具,还是这一杯红酒狐媚一样的诱惑窥探着我的心事?
在这一个人的夜里,用心放牧满天繁星,独斟独饮,于微醺中,蘸着夜色,草书一纸寂寞,把满腹的委屈,愤懑,辛酸,失望,也有感动和欣喜,在酒的酝酿下发酵,借酒精弥漫麻醉全身神经,任思绪行云流水,飘忽不定,思想发挥到无限大,自我渺小的淹没在这片澎湃的心海里……想《笑傲江湖》中自己最喜欢的名字____任我行,怎就给了那样一个豪莽壮汉,一个江湖中凶残的霸主,在看到爱女时竟有那样温柔的眼神,一个邪教首领,却死得那样大义凛然,惨烈不堪;想到令狐冲喝酒的姿态,那该有多少美酒被他倾洒!想到《白发魔女》,在感情受创的那一刹,那决绝而去的悲烈的身影,策马狂奔在荒野里,任泪水漫天飞舞,黑发瞬间变白,那凄厉的长啸,飘舞的白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侠女肝肠寸断,百转千回,杜鹃啼血,为哪般?想起《哭泣的美人鱼》,痴痴地望着心爱的王子在海边热吻着他的新娘,忘记了游动,把自己和泪水一起在海水中沦陷……
在这样的夜里,我的思想在自有无束的裸奔,如我原生态的生活,不化妆,也不戴遮遮掩掩的面具,更无力给心修建坚强的防备。当时间偷走了初衷,留下了苦衷,我这想就着这殷红的酒,呆坐在一段时光里,怀念另一段时光。沉默,并不只是因为不快乐,只想把心净空,把自己幻化成各类灵异的奇侠异士,不想点石成金,依红偎翠,却想心想事成,行侠仗义,快意江湖。那些柴米油盐,痴男怨女,与我无关,与情无涉。烦了就打打杀杀,乐了就嘻嘻哈哈。困了就睡,喝了就醉,梦醒,始觉心中有谁,醉了,方知真爱何人。兴起,歌曲有高山流水伴奏,舞蹈卷蓝天飞雪漫舒。兴之所至,雷公电母,击石打罄,酒至酣处,风云雨雾,缠绵倾诉。想多少红颜,风韵了春天,却枯瘦了心弦。
在这样的夜里,人寂心欢,我不能让杯具空置,那就倾倒三分之二的红酒,留一份摇晃心事的`边缘空间一杯接一杯,让浓烈的狠狠地烧进胸口,无时无休,不醉不眠。喝多了,我不会胡闹,大不了对着空气哈哈大笑。每次独醉,都会情不自禁的被过往的人和事逗笑,或微或放,与往事交杯,我真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
在这春风沉醉的夜晚,漫不经心的翻阅着青春的笔记本,却意外地发现在那年遥远的春色里,被当作书签随意夹在笔记本里的桃花瓣,已菲薄至透明,干脆得不敢触摸,只怕一触,便会破碎的了无痕迹,无处俯拾。那就把她搁在青春的笔记本里不要动,至少还有个不在鲜艳却存在的记忆吧。被岁月夹磨的透明的桃花瓣,清晰的能看穿当年的青涩。合上书,呷一口酒,连同往事一同咽下,眼中浮现出一张张纯真的笑脸,那年,那月,那山,那一树圆圆的叶子,还有扎在腰间的衣衫,在春风中,在阳光下奔跑,呼喊……
我不知道一杯酒里的光阴有多长,在这样的夜晚,让自己幻化成虚无,又真实成梦想中的角色,把魔幻现实主义一一演遍,过一把心瘾,任思绪穿越古今,虚实幻真,非要一个理由,那就端一个酒杯,晃动一杯月光,把灵魂灌醉。春风携着花香,和夜,也沉醉了,在这样的夜晚,且听我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