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埃及的引水员》
怀着火热的心,
伸出发汗的手,
扶着冰冷的栏杆,
大踏步地往“桥”上走。
正了正帽檐,
爽朗地笑,
朝阳下,苏伊士河水
银鳞般眼前照耀。
“十二万埃及人的尸骨在河底沉,
十二万埃及人的血汗在河里漂,
八十年来,这一条仄仄的河上
不知奴役了我们多少的同胞!
“如今,我们把命运
抓在自己的手里,
去你的吧,帝国主义的引水员
我们七十个人,还要把
船儿不停地航行到底!
“冲过秋冬的雾,
迎着五月的风,
我们还要把航程,
缩短它几点钟!
“帝国主义者不要做梦!
罪恶的掠夺必定告终。
埃及人民站起来了,
不让海盗们仍旧称雄。
“和我们一起站在‘桥’上的,
还有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民,
我们有磐石般坚固的信念,
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一九五六年十一月二日,北京。
《花 瓶》
从前妇女最忌讳人家说她是一只花瓶,其实花瓶有什么不好?它是养花的器具,是家庭或公***场所最需要而又最美观的装饰品。现在的家庭或公***场所——尤其是医院和旅馆里的花瓶,不是太少,而且简直是没有!
近年来因病住院的时间多了,去看望病友的时间也多了,总感到病人需要的不是水果,不是糕点,而是花朵。看望你的朋友走了,他们留下的花朵,放在床头,它的光色和清香,总会使你想起你和你的朋友之间、或其他的美好的往事。
我忆起许多年前,在国外旅行或生病的`时候,无论我收到多少花束,医院或旅馆都有大大小小的花瓶来供养它。欧美和日本,经常以花为礼物,而且都是切花,不论是花店里买来的,或是自己庭院里花树上剪下来的。
现在我们的医院和旅馆里,就很少有花瓶的设备——有的医院的高级房间里,甚至有彩色电视,却唯独没有花瓶——使得看望病友或欢迎远方来客的人,纵然送了鲜花,也无处可插,这对于赠受两方,都是最扫兴的事!
我觉得在医院和旅馆里的设备里,花瓶应该是比较必需的一项。在一间素雅幽静的房间里,床头或书案上,放上一只和房间色调配合的花瓶,再插上几朵鲜花,会使这房间生色不少。
现在祖国正在欣欣向荣,人民的物质和精神生活都大大地提高了。为着保健工作的需要和旅游事业的发达,医院和旅馆也一天一天地多起来,这都是病患者和旅游者的福音。我希望这两种建筑的设计者们,在室内装饰方面,除了窗帘、桌灯等等之外,还加上花瓶一项,那么,我们制造陶瓷、玻璃、景泰蓝……之类的企业,也可以在花瓶设计上大显身手,为生产百千万只美观而适用的花瓶忙碌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