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甚至几十年前,在车还不普遍的时代,我们出门一趟要花费很多时间,回家一趟更是如此,但是仍然挡不住我们的思想之情,为了与家人团圆,即使漫漫长路,我们也得走完。下面给大家带来的是回家之路漫长随笔散文。
六十多公里路长吗?说长就很长,说短也很短,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可对60年代当时的我们路很长、很长。特别是冬季暴风雪的天气,那就是一条漫漫望不到尽头的长路。
记得1969年冬天来临,大家企盼回家的心情一天天加重,又是一年全家团聚的春节就要到来,人们都在准备年货回家过年,特别是下乡后,第一年春节没有回家和亲人团聚,在牧区过年的同学,盼望回家和家人团聚的心情,更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牧区通信、交通都不方便,邮寄一封信、回家都要从大队走二十多里路到公社,坐3、6、9日才发的班车到白云鄂博改乘火车。 春、夏季还好,走在碧草连天,鲜花盛开的原野,仰望蓝天白云,聆听着百灵鸟的优美歌声,感觉路途并不遥远。但冬天就大不一样了,天寒地冻,狂风呼啸,大雪把道路一封,根本无法出行。当年我们为省点钱,有时只能扒白云鄂搏到包钢运送矿石的货车,到阿几拉站下车,在想办法回家。庆兴的是铁路职工看我们是知青,坐在矿车上很危险,就叫我们坐在守车里,可少吃点苦。这要对当年的铁路职工道一声谢谢。
可69年春节越是临近,大家心情越沉重,在企盼和无奈地报怨老天的无情。这年气候多变,十月初草原迎来第一场雪,随着严冬的深入,一场接一场的大雪下个不停,呼啸的白毛风疯狂地洗劫着茫茫原野,积雪越来越厚,平地起雪一尺多深,沟壑都填满了雪,根本看不到路。山是白的,地是白的,草原被大雪封冻成洁白的世界,睛天在阳光的照射下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大雪封山了,通信断了,交通断了,每个月仅有的几趟班车也停运了,人们就像生活在与外界隔离的白色小天地。
当时大家的情绪落到了极点,要靠两条腿在一尺多深的雪地里,顶着寒风走百十里路:,就是不带东西,也不亚于登天之难,回家过年的路变得无比漫长、遥远。
在这种极端的处境,只能和大队协商用马车送大家到白云鄂博,找大队书记丁克扎布说明此事,他也很为难,要是你一个人走好办,骑骆驼到白云放到羊粪站,骆驼自已能回来,人多只能和车倌商量,能否赶马车送大家到白云鄂博。雪厚无路,是否能行谁也不好说,报着一线希望去求助车官,请他帮忙赶马车送我们去白云鄂博,在不断的请求下车官总算应了下来。定好出发时间大家分头准备,铁锹镐头、绳索等路上应急之物。
出发的那天,大家早早起来吃饱,喝足,带好干粮。早上7点多就开始赶路了,四套马大车拉上大家的年货,女同学和体弱的坐车,男的尽量步行,累了上车歇歇再下来走。坐车时间常也冻的受不了,在寒冷的冰天雪地里,白茬皮祆也失去了保暖作用。只好下车活动一下冻僵的腿脚,手扶着马车艰难的前行。
一路上四匹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弓腰低头,气喘吁吁,全身冒着热气用力地拉这大车艰难地行进,冰雪被马车压的.发出吱吱的声响,走走停停找地势较高雪少的地方:,慢慢地边走边观察道路。对没把握通过的地方,就先去探探路在走,雪深的地方就用锹把雪挖开缓慢地通过。尽管大家非常小心,有时大车还是掉到被冰雪遮盖的雪坑里,只好都下车,推的推,抬的抬把爱从坑里弄出来继续赶路。
常时间的劳累,天气又寒冷,体力消耗过大,想吃点干粮补充点热量,可干粮冻得跟石头一样,敲敲乒乓作响,水冻成冰块,只能强忍饥饿迈这沉重的脚步,继续艰难地踏着冰雪一步步前行。
下午3点多才赶到新宝力格公社大庙,短暂地休息,喝点热水,吃点炒米继续赶路。天越来越冷,寒风刺骨。路还是望不到头,眼前是白茫茫的雪原。体力的严重透支,脚步越来越沉重,只能咬紧牙关,一步步艰难的迈进。只有心中那团回家过年的火在燃烧,温暖着冻僵的身躯。
离白云鄂博越来越近了,看到白云鄂博的灯光了,气氛也有所活跃。马车还在雪地里走走停停,缓慢地行进,六十多公里路,艰难地走了十三个多小时,晚上九点多终于到白云羊粪站。〈当年大队在白云收发羊粪的站点)。四匹健壮的车马,全身像披上白色盔甲,卧伏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动不动。我们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东倒西歪地趴在炕上,坐在地上。稍作休息找了个小饭馆,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饱饭。又给累趴下的车倌带回些吃喝和止疼片,烟酒。休息一夜,第二天乘上火车,终于能回家过年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然而想到车倌一人怎么回大队,刚刚才高兴放松的心情,新的担忧又油然而生。这份担忧直到过完年回队,看到他安好才放下心来。聊天时知道他在白云鄂博休息了两天,才回大队。一路的艰难就可想而知了。我们真诚地说一声“谢谢您,您辛苦了!”是您用古老的交通工具,帮我们走完了漫长的茫茫雪原之路,圆了我们回家过年的梦。但心中的这条路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