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
二月,从一树樱花丛里款款而来。
风拍打着大地,像一位母亲叫醒该上学的孩子。
我二月开始流浪,渐渐翠绿的山,清澈的河流,淡淡的云朵,是我一路上收获最美的意向。
二月,我在绿皮火车上,犹如一桶被火车吞进胃里的泡面,发酵着一首诗的开始,最初发源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哲思。
每个词,都将生出宋时的词牌令。
火车出隧道,阳光明媚,我突然想起,深山里的妹妹到了出嫁的年龄。
某年某月某天
当我写下日记:某年某月某天。
狂风开始席卷漆黑的`夜,星星躲藏在云里,夜莺也不再吟唱,倒是猫头鹰传来几声怕人的叫声。树摇曳,呼呼喘气。那只黄昏时分飞出去的雁子,没有归来,也没有悲鸣。
我等待着,雁子归来,却等来了月亮,掷一缕清辉,冷却了我滚烫的诗句。
或许雁子不会再进入我的日记,某年某月某日,它将一去不复回。
多么滑稽的讽刺!
黄昏麦子
彩霞飘飘,夕阳脸红得像团没有温度的火焰。
麦浪翻滚,不修边幅的海子赤脚站在麦地里,打捞一粒麦子的心思,试图解开精神的秘密。麦子散发出母乳般的清香弥漫在大地。看看老农那张皱皱巴巴的脸,就知道海子的抒情与他无关,他只关心麦子的收成。
麻雀飞来,偷食麦子,老农憨厚的笑着,从不追赶。
叽叽喳喳,是麻雀回赠的歌谣,也是礼物。
鸟
老街铁匠铺门前,低矮的行道树失去活力,病怏怏的。
那天清晨,我酒醉初醒,昏天黑地走着。
晨光初上,几声清脆的声音吸引了。
驻足。观望。做工精美的笼子里关着一只羽翼漂亮的鸟。
鸟上蹦下跳,用嘴去啄铁丝,清脆的声音暗带沧桑。我想改了陶潜的诗:“久居樊笼里,何日返自然”
命运、时间何尝不是一个做工精美的笼子。
鸟逃不出樊笼,我逃不出现实的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