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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年谁的诗句

中篇小说:一轮明月耀天心——李叔同情传(37)

到达恩赐公园时已是丽日西斜。夕阳把一匹瑰丽的彩绸,抖落在偌大的公园里。樱花烂漫,游人如织。到处是欢声笑语,到处是管乐弦歌。东京的繁华,似乎集中在这里展现。李叔同不禁受到了感染,他兴致勃勃,朗声而歌——

“樱如云霞晚钟远,上野浅草孰打点?”

“鹳巢高,山风外樱花闹。”

“树下鱼肉丝、菜汤上,飘落樱花瓣。”

“京都看花天,群集九万九千。”

“山麓花盛开,七天鹤常在。”

“花云飘渺,钟声来自上野,还是浅草?”

“年年樱瓣飞,花屑化作肥。”

…………

大岛枝子很自然地挽住李叔同的臂弯,钦慕地说:“写得真好!是您最近创作的吗?”

“不!不!是你们日本古代的俳圣松尾芭蕉先生写的。”李叔同停下脚步,低头对枝子说:“‘但见樱花开,令人思往事’,是啊!看到这么美丽的樱花,让我也不由得想起我的祖国,想起我家乡天津的月季花来了。”

“天津?月季花?”枝子仰脸问道。

“是的,天津!月季花!我们老家天津素有‘月季之乡’的称号,月季栽培历史悠久,特别是在南运河、子牙河一带,到处都是绚丽多彩、馥郁芬芳的月季花。这种花一年四季常开不断,‘花谢花开无日了,春来春去不相关’,就是我国古代诗人歌咏月季花的诗句。”

“月季花真美!您的家乡真美!”枝子由衷地赞道,脱口而出,“叔同君!您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您的祖国、看看您家乡天津的月季花吧!”

“好哇!只要我们的枝子姑娘不怕晕船的话,”李叔同故意顿了顿,“我是乐意为你充当导游的哟!”

“真的?”枝子高兴得跳了起来。她把脸偎在李叔同的手臂上,脸上充满了向往和幸福。

“当然是真的!”李叔同用手指刮了一下枝子的小鼻子,“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小姑娘!”

枝子挽着李叔同,两人比肩而行。

李叔同兴犹未尽,继续吟唱着小林一茶和三浦樗良的俳句——

“婆娑红尘苦,樱花自绽放。”

“樱花飘散,朝开夕凋。”

吟到“红尘苦”和“朝开夕凋”,李叔同的心怵然一惊,马上从艺术的浪漫里回到了现实中。他停下脚步,问枝子道:

“枝子,你母亲反对你做模特,你想怎样说服她?”

“这个——我现在还没想好!”枝子也从天上掉回到了人间。

“我们得想出个好办法,设法让你母亲同意!——想个什么办法,你母亲才能同意呢?”李叔同一边走着,一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苦苦思索着。

枝子跟在他身后,默默无言。

忽然,李叔同回过头来,高兴地叫了一声:“枝子!有了!”

“您快说!是什么好办法!”枝子雀跃起来。

“枝子!最近日本的新女性不是都纷纷走出家门,到女子学校读书学知识学本领吗?这样吧,我掏钱也把你送到女子学校去,学一点家务、裁缝、手工艺等方面的谋生本领,你呢,一边读书,一边给我兼职做模特,读书和做模特两不误,这样,你既能学到技术,又能挣钱养家糊口,我想你母亲会同意的!”李叔同高兴地说。

“那太好了!——我想我母亲一定会同意!”枝子拍着手,在李叔同面前跳着说,“叔同君,太谢谢你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对母亲说吧!”

枝子拉着李叔同的手,就要往回走。

李叔同说:“枝子!别急!办法既然想出来了,那我们就继续在这里痛痛快快地玩一会吧!玩好了,我请你吃生鱼片!吃好了再送你回去,如何!”

枝子也为自己的性急感到不好意思,说:“好的!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