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时的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经常看到散文的身影吧?散文的特点是通过对现实生活中某些片段或事件的描述,表达作者的观点、感情。那么,你会写散文吗?以下是我帮大家整理的远去的市井吆喝声散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远去的市井吆喝声散文 篇1那些渐行渐远的市井吆喝声,时常会在我的耳边回响!熟悉的吆喝声,浸染着童年的美好时光,我想,鉴刻在生命里的吆喝声,我将永生难忘。吆喝声,那是一个时代的记忆。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收——头发——,收——长头发——”,远远传来尾音长长的吆喝声。记忆中好熟悉的声音啊,尽管已经很久没听到了,可是还和童年听到的一个样儿。就是这样一句吆喝声,仿佛无形的手指,不经意地弹拨到岁月的琴弦,各种各样的熟悉的市井声音一下子流泻出来。
那收头发的的吆喝声,从前虽然不是天天听到,但绝对不稀罕。记得小时候我的头发长得很快,一年半载就要剪一次。那时候家里父母工资低,家里生活挺困难的。过日子精打细算的母亲总是把剪下的头发细心地用红绳缠好,再用纸包好。听到收头发的来了,就拿出来让我去换钱。记得有一个收头发的人,个子不高,脸膛黑黑的,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他骑着一台破旧的自行车,专门在小巷中穿梭。没听他说过别的话,但我认为他的嗓门一定很大。因为只是一句“收头发”,都能吼得中气十足。每每我循声赶过去,递上头发,换回五毛或一块钱,想想自己的头发是不白长的,心里美滋滋的。那个年代,一元钱能换十个鸡蛋。那个时候不知道头发有什么具体用处,因为能换钱,心里就认定它真是好东西。
回想起来,小时候最常听到的吆喝声,不是“收头发”,而是“豆腐”。尽管不加动词,一个名词出自不同人的口,就象豆腐出自不同人的手,可以品尝出不同韵味来。也许是“腐”字的音不好发,有的豆腐小贩喊的是“豆——佛——”,有的则是长长的一声“豆——”,嘴唇爆破出后面的“腐”,不在他跟前是根本听不见的。但只是一声“豆——”也就足够了,那个年代,除了豆腐,还能有什么呢?每每此时,母亲都会快快地交给我一个小铝盆,还有一块钱,让我去“捡豆腐”。因为卖豆腐的通常骑着三轮车,出去晚了就走远了。比较经典的豆腐是成板卖的,摆在一个木制的浅浅的大匣子里,用一只小钢叉一块一块捡出来。那时卖豆腐的都是自产自卖,基本上是当地名人,谁家的豆腐好吃,大家都知道。而那独特的吆喝声也就是他的独家招牌广告。就如同“打酱油”一样,“捡豆腐”也是我儿时常做的工作,乐此不疲。
童年时期,吆喝声几乎随处可见。还有一种人人都熟悉的吆喝声,那就是收废品的。远远的,还看不到人影,声音已经飘过来,“破——烂——换钱——”余音悠长,像唱歌一样。也许是太有民族风了,这独特的吆喝声写进了某些影视剧的镜头,也非常经典地写进了人们的乡土情怀。八九岁的时候就懂得去卖破烂。常常是家里的废品卖光了,就和邻居孩子去捡废铁,废瓶子卖,卖得几角钱,给自己买两个本子,再买上几块糖,心里美美的。那个时候,收废品的人真多呀。有时还能从收破烂的人那里淘到宝贝。我就从那装废品的大竹筐里淘到过一堆高中的语文课本,很是兴奋了一阵子。那课本和我中学时学的完全不一样,有很多新文章。那些废品价买来的书让我长了不少知识。
记得另有一次逛街时,看到街边有个卖八哥的人。随便和他闲聊几句话,忽然就听到那熟悉的吆喝声“破烂换钱——”,是一个低沉的老男人的声音,仿佛是远远传来的。我向周围望望,并没看到驮着筐收废品的人。感到奇怪,那卖八哥的嘴角翘起来,似乎是想笑,又故意忍着。看着远处不说话。我很奇怪,直到我看到笼子里的八哥才恍然大悟。那声音竟然是八哥发出的,模仿的惟妙惟肖,令人感叹不已。看来在八哥的印象里,这是它最熟悉的市井声音了。
最后想提一提的吆喝声,现在不常听见了,但是绝对是不能忘怀的,那就是“磨剪子咧——戗菜刀——”。吆喝起来抑扬顿挫很好听。这个行当历史悠久,一条板凳,两块磨石,一些简单的附助工具,就是磨刀人的全部家当。磨刀人用担子挑着家当,挑着一家人生活的重担。他们穿行在城市农村,大街小巷。人们熟悉他们的声音,就象老朋友一样。小时候,每每家里的刀剪钝了,奶奶就会念叨:“磨剪子戗菜刀的咋还不来呢?”磨过的剪子和菜刀的确好用,亮闪闪的看着就让人爽气。奶奶用磨过的菜刀切菜,心情也变得格外好。笑吟吟地说:“这刀磨了真好使。”带着好心情,做出的菜也格外好吃。记得奶奶做的菜,哪怕是简单的白菜土豆,我都吃得格外香甜。有人还专门创作了一首《磨剪子戗菜刀》的歌曲,但听歌手唱起来,完全不象手艺人唱得那样中气十足,那样亮亮的闪着金属的光泽。时至今日,人们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菜刀剪子更新换代的很快。磨刀的人少了,多数磨刀人自然就失业了。所以现在很难听到这样的吆喝声了。据说,在中国,这是个正在消失的行当,是一种渐行渐远的文化。
童年的记忆里,常有这几种吆喝声相伴,装饰着我的童年。即使现在成年了,偶尔听到那熟悉的吆喝声,也会在记忆的网中颤颤地抽出几根岁月的经纬来。那些曾经熟悉的市井吆喝声音啊,无论何时听到,都如老唱片一般亲切。那渐行渐远的市井吆喝声,即使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远去的市井吆喝声散文 篇2记得小时候,家里的菜刀要是很钝了,娘就会说:“菜刀切不动菜了,你出去玩儿听着点儿,如有来磨刀的人就领家来。”“哦,知道了!”我答应着。
过不了两、三天,那浑厚悠长、又很有节奏感的吆喝声就会由远而近地传来:“磨——剪子嘞——戗——菜——刀——”于是我就飞跑着寻声而去,找到磨刀老人,对他说:“请您去我家吧,我家有菜刀要磨。”磨刀师傅见有生意,高兴地答应着跟我走来,后边还跟着几个来看热闹的小伙伴儿。
磨刀师傅大都是上了点年纪的人,人们更多地叫他们磨刀老头儿。就和样板戏《红灯记》中的那个磨刀老人一个打扮儿:磨刀老人头戴一顶破旧小毡帽,腰里系着个帆布围裙,杠着个长条木凳。
木凳的一端固定着一块放磨刀石的底座,下边吊着一个小铁罐儿;中间绑着个棉布垫子,在凳子面的下边肩杠的部位,这叫垫肩;另一端挂着个小木箱,箱子装着戗刀磨剪子用的工具:锤子、大小钢锉、钢铲子、水刷子等,还有粗细不一的磨刀石。
磨刀老头儿把长条木凳放下,摘下工具箱。我们几个小孩儿就围着磨刀老头的木凳蹲在那儿看“热闹”。只见他把中间的棉布垫肩转到上面来,就成了他的座垫子了。更有意思的是他的木凳,前端的两条凳腿比后端的两条腿稍短一些。
娘把菜刀拿来,磨刀老头儿接过我家的菜刀,把刀刃朝上,举到眼睛的平行位置,用一只眼睛瞄了下刀刃,自言自语道:“这刀口不孬!”然后,他便在工具箱里拿出戗刀,这是他的专用工具。戗刀长约一寸半,固定在一条一尺多长,宽约一寸,厚约半厘米的铁条中间,铁条两头对称着稍微往下倾斜,两端缠着布条做把柄,戗刀成横长竖短的“T字”形状。他把菜刀平放在凳子上,前端顶住两个铁钉,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条一头挂着个钩子,另一头挂着个铁环的铁链,把钩子正好从刀的下端的凳子上的一个小圆孔里串过来,紧紧钩住菜刀的下端,然后骑坐在木凳上,佝偻着身子,一只脚伸进铁链下端的环里用力蹬住,这样就把刀固定得牢牢的,纹丝不动。两手握住戗刀两端的把柄,使足力气在刀刃旁一下一下地戗,每戗一下,就削去一层薄薄的铁屑。这时,我才明白,木凳的前腿短后腿长的道理,原来老人坐着戗刀或磨刀身体稍微前倾是为了省力,原来这一长一短的凳腿还有着很大学问。
刀,戗完了,磨刀老头儿取下木凳前端吊着的小铁罐儿:“娃儿,给我倒点儿水,丁点儿就够哇。”我把倒了水的铁罐儿递给磨刀老头,他接过去挂在了原位置。他把手伸进小铁罐儿里蘸下水,淋到磨刀石上,再往刀上淋些水,一手握着刀把,一手按着刀的上端刀背,在磨刀石上来来回回地“擦擦”地磨着,一会儿磨这面,一会儿磨那面;时而往磨刀石上淋些水,时而往刀上淋些水。磨一会儿,就用手指甲在刀刃上轻轻地移动一下,他在看刀刃磨的锋利程度,这样反复几次。然后他就停下来,把用的这块磨刀石取下,换上另一块细磨刀石,再重复着他如前的程序,为的是让刀刃更锋利,好让这把菜刀雕切出更香美的生活!
一会儿,菜刀就磨完了,他拿在手上看个仔细,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需要拾掇的。凡是磨刀师傅都这样,只要你拿来磨的刀,刀把松动了,或刀把下沿有磨手的,不用你说,他都会发现,给刀把加固好,用铁锉把磨手的边楞打磨得光光滑滑,让你用起来得心应手,生活得顺心如意。
这时娘从屋里出来,端出一碗白开水:“师傅,喝口水吧,歇歇。”磨刀师傅会接过水一饮而进,然后就是一番的感谢!
“磨完了,试试看快不?”
“不用试了,能快。”娘说。
“剪子用磨吗?要不一块儿磨下吧?”
“也好,剪子也有点不受使了,那就磨下吧。”娘说着,从磨刀师傅手里接过水碗,进屋拿剪子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剪子也磨好了,磨刀老头从箱子里拿出一小缕棉花,用剪刀剪了一下,证明是磨好了,然后他用小铁锤敲敲这,打打那,又放在手里象剪东西一样地空试着开合几下,才放心地递给我说:“磨好了,拿回去吧。”我喊着娘说剪子磨好了,娘从屋里出来:“多少钱啊?”“没有费大事的,磨刀三毛,磨剪子也三毛,就给五毛钱吧。”
磨刀师傅装好他的家什,杠起木凳,拖着他长长的影子,继续着他的生活里程。人渐渐地走远了,消失在村巷里。而那浑厚悠长的吆喝声:“磨——剪——子嘞——戗——菜——刀——”在山村里久久地回荡。
远去的市井吆喝声散文 篇3小炉匠这个称谓现在已很少为人所知了,特别是八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
六、七十年代,在我们东北这里常有小炉匠的身影。他们都是三、四十岁的壮年汉子,挑着担子。担子在小炉匠的肩上有节律地上下摆动着。担子的一端挑的是一个推拉式的小风箱,风箱上面是个小巧火炉;另一端挑的是有上下三、四层抽屉的木箱子,里面装着锤子、剪子、钳子,手钻和一个小铁砧等工具及锔补用的大小不同的银、铜、铝、铁锔钉等,木箱旁边还挂着个小木凳。
我们小时候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一看到有小炉匠来村里,我们就跟在小炉匠的身后,看着他那神秘的木箱子,特别喜欢看的是小炉匠挑着担子走路的姿势:一只手扶着担子,另只手随着步伐的节奏前后摆来摆去,两条腿轻盈而急促地倒腾着,迈着的脚步很象现在走T台的模特儿,觉得很好玩儿。
小炉匠边走边吆喝:“锔锅——锔碗——锔——大缸——
这时,我们跟在后边就会调皮地跟着应和着:“锔锅——锔碗——锔——大缸——锔老太太——尿盆——不漏汤——”然后是小伙伴们的哄堂大笑,小炉匠也不理会我们,自顾挑着担子,走着他的模特儿步,继续吆喝着…
那个年月,小炉匠多是山东、河南、河北的人居多,大人们说,一听吆喝声就能知道这锔锅锔缸的人是山东的、河南的还是河北的,他们的吆喝调各不相同。
揽到了锔补的活儿,小炉匠就放下担子,把小火炉和风箱组装好,从担子上取下小木凳,坐下,再从木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家织布垫在双膝上,接过要锔的或缸或碗或锅,锔补的程序大致是差不多的,用一个手钻钻孔、镶钉、打磨等。
小炉匠用的手钻结构简单又原始,长大约一尺多,上下两段直径约一寸的圆木棒组成钻杆。上段有三、四寸长为母杆(母杆不动,现在的术语应该叫定子),下段底部安钻头,即公杆(公杆可转动,现在的术语应该叫转子)。公杆上固定着两条皮带子并分正反方向缠绕着,两条皮带的另端固定在一根木棍上。用左手握住母杆,右手攥着这根小木棍,象拉二胡一样地来回推拉,这是个简单的省力、省时的杠杆原理,带动钻头左右旋转。钻头分为钢钻头和金刚钻头,根据所锔补的物件选择什么样的钻头及不同金属、不同型号的锔钉,在要锔的缸、碗或锅的裂痕两侧钻出小孔,镶嵌锔钉。再经过小炉匠的敲敲打打,锔钉就会更加牢靠地镶嵌在钉孔里,锔住裂纹。最后在裂缝处抹上一层油灰,再刮平擦拭,即做到裂纹处严丝合缝,又起到遮掩痕迹的效果。
锔缸、锔锅似乎比锔碗锔盆(锔碗是泛指,也包括锔、焊洋铁盆、陶瓷、铁、铝、铜等器皿)的要累些,一般来讲是粗活,只是费点儿力气,当然还是讲究技术的。当有的锅破个洞,又没办法打补丁,就要把锅倒扣过来放在地上,把破洞边缘的锈蚀及灰垢处理掉。然后用一种很象是纸壳子的东西按锅的自然坡度在里面支撑好,这就是现在所说的模具了吧。点上小火炉子,放上类似于钳锅的一个马勺形状的器皿,里面装上铁粉,再放些其他的粉末东西(现在想来可能是起催化作用的催化剂吧),拉着风箱,把铁粉烧成铁水,把熔化的铁水倒在按锅的破洞做好的模具上,等铁水冷却了,铁水也就和锅溶为了一体,再进行打磨、抛光,一个破锅就锔修好了。
锔补,也分为粗工锔和细工锔。就拿锔碗来说,是要有高超的技艺才行的。“没有金钢钻,别揽瓷器活儿”这句话,我想就是从这来的吧。如果是一只主人非常喜爱而又精致或是很名贵的瓷碗或瓷盘,锔完后不仅能正常的使用,还要做到锔补的纹理自然,又不失美观、大雅,这就是细锔活,也叫“锔活秀”。
小时候,我就亲眼见过一位老伯拿着一个青花瓷碗让小炉匠锔补,老伯说,这是他爷爷留下的一个很有来历的青花磁碗,不小心让他儿子给碰打了一道三四厘米长的裂纹,怕一裂到底,不敢再用了。小炉匠接过瓷碗左右上下看个仔细,然后说:“这个锔好要很费功夫的,这个活可以接,不过价钱要高些。”老伯说:“只要你能锔补好,价钱没问题。”小炉匠又说:“这是规矩,一般锔补的价钱超过原物价值一半的,要告诉人家的。”
小炉匠接过碗,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他就开始“工作”了,只见他先是在裂纹最底的端点上一滴油,然后给手钻换上一个很小很小的金钢钻头,开始小心翼翼地钻着,这个孔叫“打截”,使裂纹不会再裂下去。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裂纹上及两侧钻出了很不规则的一些米粒大小的孔儿,他用嘴吹了吹钻孔里的粉末,拉开他木箱最底层的抽屉,找出一个小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两个锡纸包,打开锡纸,一包是银光亮闪的小锔钉,一包是些很像小星星或是小花朵形状大小不一的银饰小物件儿,看上去很精致也很小巧,他开始了一个个地往钻孔儿里镶嵌银锔钉,有的锔钉在他看来不合适,他就进行着一番改造,还穿插着在小孔儿里嵌入小“星星”和小“花朵”,让我们看得眼花缭乱。所有的锔钉镶嵌好了,他用一只很小的铁锤儿在银钉、小“星星”和小“花朵”上叮、叮、叮地敲打起来,时而轻中有重,时而快中有慢……这个碗一直在他那粗糙的手上不停地翻转着,敲打着,然后用一支筷子粗的小圆锉轻轻地打磨着,打磨得很认真、很仔细,还不时地用手掌心去擦拭着、感觉着。最后,拿起一条干净的手帕在上面掸拭几下,看了看,认为满意了他才把锔好的碗举起来,让大家看,这时我们才一目了然,惊叹起这个老艺人精湛的技艺和过人的智慧,他锔嵌的那些锔钉和小的银饰物件在这个“破”碗上构成了一枝梅,还点缀着几朵绽开的'梅花!那逼真的效果登峰造极,裂纹的痕迹已荡然无存。他往碗里倒满水,真的滴水不漏,这时他才露出了惬意的微笑。
今天,随着人们生活的不断提高,缸漏了,锅破了,碗裂了,早已没人去锔这些了。而且每逢新年还买一些新的锅、碗、瓢、盆,其意为新年新生活的开端,以图个吉利。可是,这小炉匠的“饭碗”可就真的“裂纹”到底了。
流年似水,往事如烟。“磨剪子戗菜刀”和“锔锅锔碗锔大缸”这些展现劳动人民聪明智慧的手艺,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了,成为记载着时代沧桑情感的往事,随着那岁月的河流悄然远逝,渐渐地成为了一个个美丽的故事。留给我们的只是亲切的回忆,使人难忘,让人怀恋!还有那远去的吆喝声。
“磨——剪子嘞——戗——菜刀——”
“锔锅——锔碗——锔——大缸——”
那熟悉又亲切的吆喝声,仿佛又从那古远的村巷里传来……
远去的市井吆喝声散文 篇4要把一个城市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估计谁也分辨不清。但要抽出其中的某一种声音,就容易解读它了。
比如城市街道或胡同里传来的各种吆喝声,就可以清楚地解读出来。
“磨剪子来—抢菜刀——”后面还跟着两句“两块钱一把,不快不要钱!”这是一种原生态的广告,前面一句说明了自己是干什么的;第二句说明了价格;第三句是服务质量的标准和承诺。这样喊出去了,来不来当然取决于那些持有刀和剪子的人家。但后面那两句词您没有听出来有拉您快来或说求您快来的意思吗?就两块钱,您还是来磨吧。两块钱够干什么呢?那只是一根冰棍的钱!把刀磨快了可以改善您吃的状况;把剪子磨快了可以改善您穿的状况。这样一笔明摆着的小账,聪明如您还算不过来吗?
那人就在离声音传出来不远的地方等您!这个声音游走着,像一只蜘蛛编织着一张网。
“嘎嘣豆,面和豆,赶紧买来,没有多少了”这是卖油炸蚕豆和水煮蚕豆的吆喝声。
干什么的您知道了,主动权还是交给了那些听到的人。您可以不买,也可以买,但您要买就请您抓紧了,货郎车上的货畅销,已经不多了。您要再犹豫,就没有机会只有后悔的份了。
货郎没有喊出价格,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吃的东西一切好商量,贵几毛贱几毛双方都有话语权。
碰上一个哄小孩的老太太,人家没说买,货郎看人家孩子可爱,拿出大人样,慷慨地抓给孩子一把。那老太太碍于情面,立马改变初衷,价也不还称上一斤半斤的。您看这技巧比什么广告词不厉害呢!
卖西瓜的,修理锁配钥匙的,收破烂的等等,各种声音不绝于耳。这些声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和态度,也都有自己的选择。
但对于吆喝的那些几乎被城市淹没或忽略了的人们来说,那吆喝不但是一种最原始最素朴的广告,细听细读那正是深沉而苍凉的生活底层的呐喊!
远去的市井吆喝声散文 篇5清晨,几声:“卖面了……卖面了……”的声音穿破清晨寂静的长空,破窗而入,将我从甜甜的睡梦中惊醒。每当听到这苍凉高亢的吆喝声,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儿时买面的情景。
大凡从七八十年代走过来的人,对买面的情景一定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在那个吃面靠粮票,穿衣靠布票的特殊年代,有了这两样东西,意味着你就是让很多农村人羡慕的城里人。所以,那年月多少农村人为了这两样东西向往着当一个城里人为之奋斗。在那经济落后,物资贫乏的年月,最热闹的地方就是粮站,可谓是人流穿梭,机器轰鸣。每当走进粮站,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便是大块大块水泥地面上晒满的麦子和玉米,被太阳一照金光灿灿,如一粒粒珍珠镶嵌在火辣辣的大地上。那时候,按照国家的政策,农民每年要按人头向国库叫相应的粮食,就是人们常说的皇粮国税。于时每年到了秋天收获的季节,粮站便显的尤为热闹,那个景象不亚于农贸市场。每到这个季节,只见那些饱经沧桑的农民用拖拉机、毛驴、架子车等工具推着一年辛辛苦苦打下的粮食送到粮站,那颗粒饱满的麦子、玉米通过工作人员的秤一袋袋流入到了粮仓,又通过磨面机加工成一袋袋面粉,那如玉液琼浆一下流泻而下,满足着城里人的温饱。素不知,这一袋袋面粉里包含了多少农民春耕撒子,秋收归仓的艰辛。
民以食为天。那时候,买面也是每个家庭最纠结头痛事。尤其到了月头发了工资,那粮站的开票处便排起了长龙,人们手里拿粮本、面袋,排着常常的队伍,等待着开票买面,一排就是大半天,等的人心发慌,腿发酸。记得那时候父母工作很忙,到了礼拜天,就由我这个家里的老大推着自行车去买面。看着那人挤人的长龙,心里就发愁,期盼着快点买到面。好不容易排到了跟前,冷不丁冒出几个关系户从后门开了票去提面,你就得眼巴巴的望着人家把一袋袋的面往外抬,而没有关系的人就只有耐着性子老实本分的等候,等待开票员为你开恩。那时候虽然小,但通过买面,对走后门已经有了很深刻的感悟,关于“权利”和“关系”也就有了敬畏之意,仰慕之心,心想长大了一定要和粮站的工作人员搞好关系,吃面就不成问题了。
七八十年代,粮食品种很单一,只有白面和黄面。白面也是分标粉和优粉,大米一般不在窗口供应,都走后门为那些官宦嫡亲供应了,一般普通人家吃的都是黑黑的普粉。那时候凭着粮票才能吃到百分之七十的白面,百分之三十的黄面,但感觉还是黄面多于白面。有时候黄面太多吃不完,母亲就端上一盆黄面去压钢丝面。什么叫钢丝面?可能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的人不懂,就是将黄面压成的饸饹面伴上蒜末、油泼辣子,吃起来精到、可口、味美。但为了精到,里面放了很多明矾,吃过后肚子胀的像个鼓,让人痛苦难忍。那时候为了营养搭配,也为了解决粗粮,不知那位聪敏的主妇发明了一种馍叫金裹银。做法很简单,就是用一半白面,一半黄面卷在一起蒸的馍,大家给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金裹银”,吃起来还真香甜可口,味美香甜。现在的孩子听起来一定会嗤之以鼻、会说我们在忆苦思甜。
也许那时候物资贫乏,粮食紧缺,粮站掌握着全县人民的吃粮大权,不要说粮食局局长,就是一个部门的科长主任也是高高在上,门庭若市。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批条的权力,就连那些当领导的也要求到他们的门下,低三下四,点头哈腰的批大米、优粉。所以,感觉在粮站工作的人特别的实惠。
记得83年小孩出生时,眼看着就要生产分娩,还没有买到小米,急得家人四处拖朋友,找关系,马不停蹄的穿梭于粮站。一日,在粮站周旋了几个小时失望而归时,正巧碰上了和我在一起工作过的刘大姐。经问明情况,她抱怨我怎么不早说,因为她爱人就在粮站专门负责批条。我欣喜若狂,不到十几分钟,就顺利的拿到了10斤大米,10斤小米,一袋优粉的白条,一下解决了燃眉之急,高兴的我仿佛拾到了一块金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有了这层关系,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用费心劳神的用排队开票,而且顺利的吃上了雪白的优粉和白森森的大米。至今想起那位热心善良的大姐,心中就很感激,偶尔聚聚,也是特别亲切!
一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国家的经济体制由过去的计划经济转型到市场经济。粮站更是首当其冲,站在了改革的风口浪尖。昔日让人羡慕的粮站工作人员也因此被改制,年龄大的退休,不够退休年龄的买断了工龄,只拿到了一年800元的买断费。这一体制的改革,让那些曾经荣耀一时的工作人员由天堂跌到了低谷,日子过的苦涩寡淡。曾经热闹的粮站渐渐的萧条,没有了那种门庭若市的景象,并逐渐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换之而来的是一栋高大气派的十几层的商贸楼,繁荣着当地的经济。
随着个体经济的凶猛发展,经营粮油的个体户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人们再也不用搭上时光排队买面。从此,粮票、粮证带着它曾今的辉煌和人们对它的留恋之情永远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只留下曾经苦涩的记忆。
如今,靠粮票吃饭已经成为历史。我们吃面再也不用走出家门排队,只要你听到那响亮、亲切的吆喝声,一个手势,不管你住的多高,经营粮油的汉子就会笑吟吟,背扛肩挑的把面送到家里,还要放到你指定的位置,让你享受着足不出户就可以解决温饱的好日子!
又一阵吆喝声传来,卖面了——、卖面了——,是那么响亮、悠长、起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