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名笺纸,又名“浣花笺”。亦名“松花笺”、“减样笺”、“红笺”。唐代诗人李贺有诗云:“浣花笺纸桃花色,好好题词咏玉钩。”北宋苏易简《文房四谱》云:“元和之初(九世纪初叶),薛涛尚斯色,而好制小诗,惜其幅大,不欲长,乃命匠人狭小为之。蜀中才子既以为便,后裁诸笺亦如是,特名曰薛涛焉。”又说:“府城(指成都)之南五里有百花潭,支流为一,皆有桥焉。其一王溪,其一薛涛,以纸为业者家其旁。……以浣花潭水造纸故佳,其亦水之宜也。”从这些记载中可知,“薛涛笺”的形制是红色小幅诗笺,九世纪初造于成都郊外浣花溪的百花潭。这种红色小笺曾被薛涛用以写诗与元稹、白居易、杜牧、刘禹锡等人相唱和,因而名著于文坛,乃涛设计“命匠人狭小为之”。薛涛笺虽只深红一色,但颜色、花纹甚精巧鲜丽。薛涛笺在我国制笺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后历代均有仿制。宋代发展了胭脂版纸笺也称薛涛笺,用产于嘉州(今四川乐山县)的胭脂树花染色。宋人诗曰:“名得只从嘉郡树,样传仍自薛涛时。”明宋应星《天工开物》认为:“其美在色。”
薛涛,唐朝女诗人。其父为宫廷乐官,安史之乱入蜀逃避战祸,定居成都。薛涛幼年丧父,生活无着,落入娼籍。早年居成都浣花溪,善制诗笺。蜀中产纸甚佳,制以为笺,早有盛名,杜甫已有“蜀笺染翰光”诗句,这句诗是为高适而言,高适时在蜀西为官。成都浣花溪自来就是产笺之地,屡见于记载,唐末韦庄有《乞彩笺歌》也说:“浣花溪上如花客,绿阁深藏人不识。留得溪头瑟瑟波,泼成纸上猩猩色。”就是指薛涛在浣花溪制笺。明朝何宇度《益部谈资》说“蜀笺古已有名,至唐而后盛,至薛涛而后精。”明哲学诠《蜀中名胜记》及万历刻本“薛涛小传”都说薛涛侨居百花潭,东制深红小彩笺。
据《唐音要生》载:诗笺始薛涛,涛好制小诗,惜纸长剩,命匠狭小之,时谓便,因行用。其笺染演作十色,故诗家有十样变笺之语。《牧竖闲谈》载:浇花人多造十色彩笺,于是薛涛另模新样,小幅松花纸,多用题诗。《往都谈资》载:花笺古已有名,至唐而后盛,至薛诗而后精。
薛涛设计的笺纸,是一种便于写诗,长宽适度的笺。此笺原用作写诗作为诗笺,后来逐渐用作写信,甚至官方国札也用此笺,流传至今。据载:薛待用毛笔或毛刷把小纸涂上红色的鸡冠花、荷花及不知名的红花,将花瓣捣成泥再加清水,经反复实验,从红花中得到染料,并加进一些胶质调匀,涂在纸上,一遍一遍地使颜色均匀涂抹。再以书夹湿纸,用吸水麻纸附贴色纸,再一张张叠压成摞,压平阴干。由此解决了外观不匀和一次制作多张色纸的问题。薛涛用自己设计的涂刷法,做出了小彩笺。为了变花样,还将小花瓣洒在小笺上,制成了红色的彩笺。薛涛使用的涂刷加工制作色纸的方法,与传统的浸渍方法相比,有省料、加工方便、生产成本低之特点,类似现代的涂布加工工艺。
薛涛名笺有十种颜色: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残云。何以特喜红色,一般认为红是快乐的颜色,它使人喜悦兴奋,也象征了她对正常生活的渴望和对爱情的渴望。这可能就是薛涛喜爱红色的原因所在。另一方面,薛涛可能有意打破当时一味黄色的沉闷枯燥的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