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母亲啊!
天上的风雨来了,
鸟儿躲到它的巢里;
心中的风雨来了,
我只躲到你的怀里。
2、造物者----
倘若在永久的生命中,
只容有一次极乐的应许,
我要至诚地求着:
“我在母亲怀里,
母亲在小舟里,
小舟在月明的大海里。”
3、母亲啊!
撇开你的忧愁,
容我沉酣在你的怀里,
只有你是我灵魂的安顿。
小小的花,
也想抬起头来,
感谢春光的爱。
然而深厚的恩慈,
反使她终于沉默。
母亲啊!
你是那春光吗?
冰心,这位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位著名女作家,她一步入文坛,便以宣扬“爱的哲学”著称。而母爱,就是“爱的哲学”的根本出发点。她认为,母爱是孕育万物的源泉,是推动世界走向光明的根本动力。在《繁星》《春水》中,她把母爱视为最崇高最美好的东西,反复加以歌颂。
冰心小诗中的母爱往往有双重内涵:一是母爱对诗人的浸润;二是诗人对母爱的深情颂赞。它们抒发儿女对慈母的眷眷依恋之情,唱出了对慈母的爱的赞歌。比喻新颖,语言清丽,感人至深。
抗战初期,冰心一家先去昆明,后到重庆歌乐山,与住在北碚的梁实秋恢复交往。1949年梁实秋离开大陆后,两人再也没有见面。1969年,梁实秋在台湾刊物《作品》上读到女作家谢冰莹在《哀冰心》一文中写到冰心和吴文藻双双服毒自杀了,便在美国西雅图写下了悼文《忆冰心》,并寄往台湾登在《传记文学》上。三年之后,远在伦敦的凌淑华写信给梁实秋,梁实秋才知晓冰心夫妇依然健在。
在他眼中,冰心初给人的印象“不是一个令人容易亲近的人,冷冷的好像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逐渐觉得她不是恃才傲物的人,不过对人有几分矜持,至于她的胸襟之高超,感觉之敏锐,性情之细腻,均非一般人所可企及”。上世纪80年代初,梁实秋二女儿梁文蔷回北京探亲,替父亲去看望冰心,带去口信:“我没有变。”冰心托梁文蔷回的口信是:“你告诉他,我也没有变。”在冰心心中,“实秋是我的一生知己”。
相比同时期的其他女性作家、文人,冰心一生算是比较平顺。一个世纪的风云变幻,她都有幸参与并见证,但也有幸避开了最危险的岁月,生前身后被无数人尊敬。出人意料的是,安息黄土若干年后的她,竟被自己的孙子戳了脊梁骨,不知是悲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