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烟雨浙江潮,未至千般恨不消。
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桩桩件件,不过如是。
何妨以虚妄缘,造有漏业,任法身流转。
何良夜再过半个月就满八十二了,谁不说她好福气。老伴事事迁就,子女孙辈又争气孝顺。可那个冬夜,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如往常般坐着看天气预报,看着看着睡过去,就此断了弦。
丧事办完头七也过了,家里都还没回过神来。
总以为她还在,会由睡房慢慢踱出到客厅,来回散步消食;做完家务,便躺在摇椅上哼些不成调的歌;樟木大柜里衣服挂得齐齐整整,连颜色都搭配好了,仍能感觉到她手指的温度;太阳那么好,她定是又去露台晒棉被了吧。
家里素来是良夜操持,她这一走,方停云变得迷迷糊糊,惶然看着四个哭得昏天黑地的儿女,他比小孩更小孩。不比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