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凌
早上起床后,像平常一样收拾好自己,用完早餐后十点多出了门,这是来南京的第二天。按哥哥的推荐,我们就沿着莫愁湖的方向去了。
莫愁湖离哥哥家不远,公交是理想的出行工具。想来,我对公交还是有些排斥的,在上海时乘公交就像是破门而入的洪水,削尖了脑袋往车内挤,那会儿每次在站台候车时,错把愤青时对任何事愤愤不平的态度给当成了骨气,但也从心底里羡慕着一台台从身边驶过的私家车。那时每天总会有几个小时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要使出浑身解数才有个立足空间,运气好时能释放个双脚和挤变形的身躯,屁股落凳的一瞬间像是解下了一座大山,从身体到内心放松的彻彻底底。以至于对座位的渴望总会每天在脑子里转动着。
从上海回来已七、八年了,公交是能不用坚决不用,但此次在南京我却是用公交完成了所有地点间的转换,然已没有了上海时拥挤、热闹的景象了。初上南京公交车,有些东西像遗传的基因刻在骨子里,此时要冒出来,带着一点紧张的心情快速的上了车。一看车内安静、宽松的景象,有些不习惯,乘客三三两两,大部分的座位正翘首以待,没有了杂乱、吵闹的声音。根本不用担心位子会被抢走,可以悠闲、淡定的选择,我低着头内心欢喜的走向后门旁边单独的那个座位,坐好后,打开窗惬意的闻着这六朝古都的味道;悠然的欣赏着景色;漫不经心的听着当地人用方言聊着天,刻此亨受在车里的每一分钟。
此时已近莫愁湖,窗外亦可见雨绵绵。莫愁湖的传说凄美,莫愁的贵族气质上演的这出悲剧,湖就有了灵魂,让人向往。虽是莫愁、却是愁,当我们愁尽一生,不想问世事时,那就对莫愁湖赋予了更多的东西,“去过莫愁湖,一生不用愁”。我怀揣着“愁”字进入到园中,雨不算大,但稠密,头发像这里的植物一样,等雨滴聚在一起后从发尖划落下来,身上的衣服被空气中的水分浸的有些湿,虽然撑着伞,但一会要拍照,一会起着风,所以伞的作用不是很大,到觉得累赘了。
在这个季节,园中的植物被雨水清洗的绿意盎然,花朵也绽放着最强的生命,鸟儿时不时的鸣叫着,从身边或头上飞过。走在湖边的长廊里感受着如同苏州园林般的风格,时高、时低;时儿一眼到头、时儿百转千回。在雨巧妙的手艺下,只要稍远处,就是雾茫茫的,像起了闹中取静道家修炼的宝地。前方木门外有不少人拿着相机拍照,今天园中人不多,是天气的原因,但此处聚集了不少,我走近看去,是一樽用汉白玉雕塑的莫愁像,亭亭玉立于水池中,这便是这里的魂。能想象得到,雕琢师父在雕琢这樽像时,是多么想让她接近完美,汉白玉的洁白、高贵与莫愁的气质如出一辙,姿态婀娜、漫不经心的掌握着一切,在雨中有条不紊的显示着她的稳重和端庄。
出园时已中午,雨水继续滋养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莫愁湖在这雨水的浇灌下多了份灵动之气,少了俗世间的尘埃;她没有波澜壮阔的气势,却有小家碧玉般的精致细腻,如待嫁闺中的女子独倚窗前,看着园中的叶落花开,享受着这世间纯粹的清静,才生得出“莫愁”二字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