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玄鸟,即燕子)(《古诗十九首·明月皎夜光》)
“鸣蝉厉寒音,时菊耀秋华”(潘岳《河阳县作二首)
“ 哀蝉无留响,丛雁鸣云霄。”(陶渊明《己酉岁九月九日》)
“园柳吟凉久,嘶蝉应序惊”(隋 王由礼《赋得高柳鸣蝉》)
“造化生微物,常能应候鸣”(唐 许裳《闻蝉》)
“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宋 朱熹《南安道中 》)
“流音绕丛藿,余响彻高轩”(南朝 萧子范《后堂听蝉》)
“清吟晓露叶,愁噪夕阳枝。忽尔弦断绝,俄闻管参差” (唐 刘禹锡《酬令孤相公新蝉见寄》)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王籍《入若耶溪》)
“泉溜潜幽咽,琴鸣乍往还。长风剪不断,还在树枝间。”(唐 卢仝《新蝉》) “明
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宋 辛弃疾《西江月·月夜行黄沙道中》)
广为流传、脍炙人口的当推《唐诗三百首》。在这三百首光辉篇章中,有一些与昆虫有关的诗句,是诗人以虫寓意、抒发情怀的。
|例如,“夜深静卧百虫绝, 清月出岭光入扉。”(韩愈《山石》)描写一片万籁无声的宁静夜色;
“风枝惊暗鹊,露草泣寒虫。”(戴叔伦《江乡故人偶集客舍》)以此比喻过路客人投宿时的情景;
“今夜偏知春气暖, 虫声新透绿窗纱。”(刘方平《月夜》)勾画出一幅春意盎然的图画!
|颂蚕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 (李商隐《无题》)。传说养蚕是黄帝的元纪螺祖首创,已有5200年以上的历史。总之,蚕儿浑身都是宝,对人类贡献极大。 诗人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名句抒发情怀,表示“老骥伏枥”之志和“鞠躬尽瘁”之心。 唐代张籍《田家行》诗:“野蚕作茧人不取,叶间扑扑秋蛾生。” 描述了蚕作茧化蛹、茧中出蛾的现象。
|咏蝉
|蝉羽化期多在夏季,所以有“蝉鸣空桑叶、八月萧关道”(王昌龄《塞上曲》)的诗句。雄蝉的腹基部两侧有发音器,依靠振动发音器来“蝉鸣” 、“蝉唱”,如果清晨有露或大雨将至,蝉鸣则止、蝉唱暂休。故有“客去波平槛、蝉休露满枝” (李商隐《落花》)的诗句。
|虽然有“倚仗柴门外、临风听暮蝉”(王维《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的诗句,来抒发诗人清闲悠然的心境。但有的诗句却是借蝉声来表达诗人清高与思怀的。
如,“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骆宾王《在狱中咏蝉》)。作者的高风亮节在其序中,以蝉喻之,描写得淋漓尽致!
|“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 (孟浩然《秦中寄远上人》,抒发诗人对远方友人的思念。 戴叔伦《画蝉》诗:“饮露身何洁,吟风韵更长,斜阳千万树,无处避螳螂。” 可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成语的艺术再现。
|梦蝶
|庄周梦蝶就成了文人墨客借物言志的重要题材,蝶梦也就成了梦幻的代称。
|杜甫诗《曲江二首》中写道:“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将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觅食、交配、产卵和蜻蜓点水产卵,一触即飞之状,描绘得栩栩如生。
|北宋谢逸在《蝴蝶》中描述到:“狂随柳絮有时见,舞入梨花何处寻。”
|南宋杨万里《宿新市徐公店二首》诗云:“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扑萤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杜牧《秋夕》),这是唐诗中的绝妙佳句,早已脍炙人口。萤属于鞘翅目萤科,幼虫常在腐草堆中觅食小虫,故有“腐草为萤”之误。
|萤具有昼伏夜出的习性,所以有“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白居易《长恨歌》)的诗句,写的是唐明皇夜不成寐思念杨玉环的情景。
|防虫
|唐代戴叔伦《屯田词》:“新禾未熟飞蝗至,青苗食尽余枯茎。捕蝗归来守空屋,囊无寸帛瓶无粟。”
|白居易《捕蝗》:“荐食如蚕飞似雨,飞蝗蚕食千里间,不见青苗空赤土。”
|北宋苏轼有诗:“今年春暖欲生蝻,地上戢戢多于土。预忧一旦开两翅,口吻如风哪肯吐。”
|明代郭敦也有名句描述:“飞蝗蔽空日无色,野老田中泪盈血,牵衣顿足捕不能,大叶全空小枝折。”
说到中国的昆虫文化,不得不提到唐代的欧阳洵。有专家考证,在公元641年,欧阳洵编撰的《艺文类聚》就是最早将散落在中国民间的昆虫文化史料汇集起来的。其中包含了关于蝉、蝶、蚊、蝇、蛾、蚁、蝗、蜂、蟋、尺蠖、螳等昆虫的诗赋。后来有关昆虫的诗词歌赋不断出现于诗作之中。如2000多年前的《诗经·国风·七月》里载有“五月螽斯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左思的《巍都赋》中有“清戎绵幕,无异蛛蝥之网,弱卒锁甲,无异螳螂之卫”;古人扬雄的“雕虫小技,壮夫不为”;李时珍在《本草纲目》记录有关虫类药物的70多条款中,就有不少生动的描述,如蜣螂“其虫深目高鼻,状如羌胡,背负黑甲,状如武士,故有蜣螂、将军之称”等等。古代仅养蚕、养蜂就有相当多的专著,如淮南王的《蚕经》;宋元明的《蚕书》、《艺桑总论》;清朝的《蚕桑辑要》;后魏的《齐民要术》;唐宋的《尔雅翼》有“蜜蜂蛰人,芒入人肉,不可复出,蜂亦寻死。”等等,其中不仅体现了相当的科学水平,而且涉及有不少昆虫文化的素材。据《中国农书》记载,我国古代放养白蜡虫首次被国外知晓的是英国耶稣传教士N.特里高尔特,他在1651年对此做了记述。此后消息传到了欧洲,W.洛克哈特于1853年将白蜡样品连同白蜡虫从上海送到英国供作研究。1913年,美国的E.H.威尔逊特地亲临我国,对四川的白蜡进行了考查。由此可见,昆虫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在国际民间和文化交流中起到了桥梁作用。还有许多昆虫在远古时期,就已默默无闻地在民间装点着人民生活。如蝉在晋、汉时代就饲养用作娱乐,陶毂的《清异录》记载了唐代长安有赛蝉的风俗,聚蝉较鸣,称为“仙虫社”。金龟子在七八百年前已经用来作装饰品和玩具,“金龟子,体绿色,光若金,里人取之,以佐妇钗环之饰”记录于《益州方物记》中;在《癸辛杂识》有“甲能飞,其色如金,绝类小龟,小儿多取以为戏”的记载。几丁虫也同样被用于装饰品,陈常器的“吉丁虫,甲虫也,背正绿,有翅在甲下;出岭南宾澄诸州,人取代之,令人喜好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