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散文网 - 中秋的诗句 - 读《人间失格》

读《人间失格》

“太宰治”这个名字与《人间失格》这本书几乎是同时在我近期的生活出现的。实际上,先是看到了有人对《人间失格》这本书的介绍,随后才去“了解”了一点太宰治这个人的。介绍的大概意思说,不要轻易去读这本书,不要在年轻的时候去读。当即查阅简介与太宰治,“自杀”这个字眼,敏感而较为突出的映进了我的眼帘。于是我就好奇的疑惑:这是怎样的一本书呢?就是这样,去读了这本书。

读后,并没有觉得它有多“危险”,甚至没有多少的印象,更或是不再年轻的缘故,记忆力下降,几乎忘了讲了些什么。这样说,连我自己也觉得好笑,一方面确实印证了因年长记忆力减退或说是资质的平常,另一方面,在别人眼里(至少对于我所初见的这本书的介绍者)的一本“危险”的书,并没有对我带来威胁。从这里我想,也是因为人到中年的我的脾性思想的成型,不再容易受到外界的蛊惑,至于改变,更是很难的了。但仔细想,这两个方面,我并不为此感到乐观。

反而是之后读的《斜阳》,给了我比较清楚的印象。读了总想要写点什么,才于第二日的早晨,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又粗粗去读了一遍。

和《斜阳》的篇幅差不多,中篇,加上译文的文字流畅,读起来也还算快。就译文的文字,让我想起读林少华译的村上春树的作品,如《挪威的森林》。其流畅感,给我有相同的感受。

同样的是,说话很轻,娓娓道来。逐渐的让我感觉,在那里想像,以作者为代表的一部分日本人的形象,似乎与在影视文学作品中得到的“彬彬有礼”是相一致的。或者说有一种“斯文”的气质,更扩大一些说,表面温文尔雅,内心狂热闷骚。哈哈,这样说,多是戏谑的意思。何况,人那有这样的简单化格式化的呢。

这本书是在富阳新华书店买的,原也不是特意为买它而去的。挑了另外几本书走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像花墙一样的书堆,就是用这一本书堆砌的,犹如当畅销书来卖的样子,有一本像是从叠错的花墙书中掉在了地面上,几乎是随手的,拿了这一本,正好也是想买的。

在夏天一个平常的日子,上午仍是炎热的阳光,午后下起了雷雨,在窗前读了这本书收录的两篇中篇,即《人间失格》,《斜阳》。

想说的有两个方面,一是性格与命运;二是自杀。

一、性格与命运

读人间失格过程中,我在书页下写道:

“家境好,家人、他人对‘我’也不错,可‘我’只是装的,并不快乐,甚至是忧虑”;“出身一个富有家庭的‘我’的这一种腼腆胆怯的个性,却是让人有点难解?”

现在,似乎有点理解了。一个人的性格的形成,跟家庭是有关系的,但不是决定性的因素。或者可以这样说,一个人的性格,几乎是与生俱来的。人的气质性格是天生的,虽然偏颇武断,可即便是一家子兄弟姐妹,脾性也各有不同,连双胞胎也是有分别的。古话说,龙生九种,种种不同,或可拿来佐证。

对于太宰治来说,他的表面与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一面是讨人欢喜的搞怪活泼,一面是他内心的忧郁,与世道的格格不入。他的贵族身份,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与父亲缺乏沟通,与堀木这样的平民,也只是酒肉玩乐上的朋友。他很难融入其中的一个团体。

他孤独,又习惯自由。借以排解的,除了酒,便是女人。

酒,有时确实是样好东西。它给人麻醉的快感,游离于尘世外的快活世界。借酒浇愁,得到片刻的欢娱,到了是更加的孤独寂寞与愁闷。

女人,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不需要女人。需要女人的身体,即性的获得与满足。需要女人的柔情,尤其是在孤独落魄失败的时候,更需要女人的抚慰。然而,女人不是酒,可以简单的拿钱就可以买来。女人是人,有情感。因此上,酒伤身,女人伤心。不论是酒,还是女人,如果内心得不到安宁,到头来,空空如也,孤寂愁闷反而更添了一层。

很喜欢《斜阳》书中的一句话:

人正是为了恋爱和革命才来到世上的。

“恋爱”,理解为女人,爱情。一个人,没有异性的情感,就像失去水的滋润,只有干枯,没有活力的苟且。

“革命”,就是奋斗,抗争。为活出自己,为了自由,必须革命。活着,止于当前,没有革命,就不会进步,也谈不上理想,也不会有成功。

恋爱!恋爱!恋爱!

革命!革命!革命!

无论从《人间失格》,还是《斜阳》,男主角“我”与“直治”,都爱女人,或者说,被女人爱。

可以这样去想,尽管《人间失格》中的三张自画像都诡异,不美。但实际上,“我”的表现出的“成熟世故”,搏得女人的欢喜,气质让人着迷。不得不让人这样想,“我”其实是一位英俊的翩翩男子,而且年轻,不过才二三十岁的年纪,又有才华,出身贵族,家庭富有,让人喜爱是不足为奇的。

他的纵酒玩乐女人,一开始可以说是朋友堀木引带的。人在年轻的时候,青春的悸动,谁都有过吧。诱惑,无时一刻不在眼前,并且有年轻的资本,有富有家庭的来源。如果把这点归咎于是堀木的罪过,当然是不客观的。毕竟,真正的“凶手”是自己。在这里,人还是难以逃脱他所处的环境的影响。反过来说,如果“我”的身上,原本没有这样的气味,也是不会让堀木这样的所谓的同类吸引到。夸张的说,一个人的命运,从他出生的时候,大概就注定了。他的性格,基因,同时的在滋生,形成。

实话说,男人多是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不要去标榜自己,或许这是本能。

不然,明知如此,为什么还有这个那个女人来喜欢“我”呢。譬如恒子,银座的女服务员,酒馆的女儿,由子,都让我记不起来了。在“我”的生命里,女人至少不至一个班的了。所以一味地责骂男人的花心,也是于事无补的。

何况,“我”也被女人深深的伤了。

亲眼看见妻子由子被一个矮小的商人奸污,也可以说是由子的偷情。“从那晚起,我开始少年白头”,于是喝安眠药自杀,未遂。

一个男人,最容忍不了的,是妻子被人奸污,或者说背叛偷人。即便“我”是一个浪荡的男人。恐怕,自古至今,都没有改变过。承认这一点,是男权思想的作遂。

如今,女子的地位不知提高了多少倍。主要是女人不再受男人经济上的控制,可以自主赚钱养自己,于是,敢于离婚。没有男人,女人一样可以活。当然,男女的分离,失去幸福,终归是无奈,无益的。不得以的选择。

二、自杀

“我”为什么自杀?

关心这个话题,至少说明我是一个俗人。

在下的理解,至少有两个原因。一个自然是妻子由子的被人奸污,背叛偷人。男人,包括读者我,心总有不平的去想,如果不愿意,人家怎么奸污得成?也就是说,是女人自己愿意的,这和男人的去嫖去养情人的性质是一样的。只是男权思想的社会下,男人容易被原谅,而女人总让人耿耿于怀。也或者说是因为情。因为生的苦闷的威逼,比如《斜阳》中直治的自杀。

另一个原因是酗酒纵欲,身体健康出现状况。后来还去看了日本本土拍的《人间失格》影片,“我”即作者患有肺病,严重致咳血。加上因情所困,精神心里苦闷,除了酒,又依赖药品麻醉,导致健康每况愈下,或许是自知死期不远,索性成全,与崇拜者一起投了水。

这不过是个人的推断。实际上,“我”不止一次自杀。与妇人一起在镰仓跳海,因由子吞安眠药。好像在“我”的心里,一直就有一个自杀情结,一种倾向。这种倾向,或可理解为源自忧郁。

在影片中,从一些看客和读者口中,“我”的自杀,是为了沽名钓誉,为了写小说。其中真假,也只有其本人清楚。

自杀,不由让人想到海子,顾城,三毛,张爱玲,不乏少数。还有川端康成,七十多的时候,还自了杀。

我也不止一次地,想到过自杀。因为感到活着太辛苦,活在不如意、冷漠残酷的现实中。不过是一种逃避的心里。可终究认识到,自杀是需要勇气的。因此可以说,自杀的人,都是勇士。我不过是个懦弱者。

《人间失格》,如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样,成了太宰治的最后的遗作。

最后说一点,从“钱在人情在,钱尽缘分断”这话中得到的新的认识。之前,常常认为,是因为没钱潦倒,才使得亲朋远离。实际上,个人主观上,因为没钱潦倒,让自己的不自信,更添了潦倒的言行。如果在没钱潦倒时,积极表现面对,或许别人的态度又是不同。意思是说,首先在于自己的态度。

下面是摘记的一段诗句,一并附在这里,

“只因被播撒了奈何无计的情欲种子,

听到的只有善与恶、罪与罚的禁咒;

能做的只有无计奈何、踌躇彷徨,

只因没有被赐予摧抑它的力量和机筹。

你在何处为何徘徊游荡?

你为何故抨击、琢磨、反省?

嘿,莫非是空的绮梦、幻的影子?

嘿嘿,忘了饮酒,一切都是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