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蛇腕底黼[fǔ]黻[fú]章
在天津,都知道有位启功的学生,写一笔可以乱真的启功体书法,他就是陈启智。
书画家一生若遇名师,是幸运;若遇全国顶级名师,是大幸运。陈启智1966年是北京师大中文系学生,启功是教授。要说这就是幸运的话,当时学校几千名学生,都有机会得到这个幸运,然而唯独陈启智得到了。
那时的教授,是牛鬼蛇神,是劳改对象。一次启功和陈启智下乡参加收梨劳动,陈启智和同学由工宣队分配睡床铺,老师都睡在地铺上,就是在地上铺草的“床铺”。启功睡的地方正在“风口”处,陈启智坚决要求调换,让启先生睡在自己床上。正像陈启智说的:“细想起来,我对老师的帮助仅此一次,但老师却关爱扶持我数十年,直至辞世。”
从此以后,陈启智开始向启先生学习书法,近半个世纪虔诚地步着启先生的“后尘”。陈启智说,老师的书法、学识和人品是一座冰川,我们仰视的仅是水面上的一部分,其水下的部分不知有多深远有多厚重。在天津书画界,陈启智温良恭俭让,有乃师的风范;书法端丽工稳有书卷气;诗词平仄严谨意境隽远。
拜在启功名下且得真传,陈启智的书法曾得到老师这样的评价:“笔冢墨池,羲之献之。八法之路,百代之师。古为今用,念兹在兹,陈君启智,艺精学富。业广惟勤,名实相副。展览成功,视此题句!”
这样的评价出自启先生之手,看出他对这名学生学识书艺做人为业的满意。要说得到如此评价如此关注,陈启智可以心满意足,甚至志得意满了。然而他又开始摸索和探索了。少年时他学过赵孟颔ttp://roll.sohu.com/20140727/\,拜启先生后又有意临习欧体、二王等多种碑帖,以增加自己书体的元素。2002年,启先生九十大寿,陈启智呈上自己书写的贺寿诗,启先生看到学生的字体和老师风格不一样了,高兴地说:“你的字有变化,很好。你不想变也不行。你在老师的槽里,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出去了,走自己的道了,这是很奇妙的。”
陈启智不忘恩师教诲,在“启功体”上找寻着自己的面目。今年70岁的陈启智,前些日子作七律自寿诗,可以一窥其心襟之达观:“谁似老夫终日忙,吟诗弄墨作文章。梦中雪羽天鹅肉,镜里鸡皮鹤发郎。倚老尝陪子弟聚,视余不见炽心凉。拙书几本无人读,遣兴邀朋酒一觞。”笔者依韵贺之,以彰其书法云:“我羡陈君老更忙,龙蛇腕底黼黻章。温文书界真君子,倜傥津门潇洒郎。韶乐筝弹几忘味,甘芹时咀解炎凉。圣贤杯满凭清浊,笑步期颐***一觞。”